「什麼?王硯辭親自為你破格?」柳青行很是震驚。
柳桑寧面不改色:「我已留下姓名籍貫,屆時他定能很快查到我是父親的女兒。聽聞王大人深得聖心,若是下了他的臉面,豈不是將人得罪了?父親當真不在乎?」
柳青行只覺得眼前都氣得發黑,腳下往後踉蹌兩下,扶額坐在椅子上。他手指著柳桑寧,卻半天沒說出一句話來。
溫氏與崔氏見柳青行這是氣狠了,連忙都到他身旁,一個給他端茶喝下去,一個替他順氣。
崔氏罵道:「孽障,看把你阿耶氣成什麼樣了?」罵完又轉頭看向柳青行,勸慰道,「郎主,事已至此無法挽回,咱們……可不好得罪王大人吶。」
溫氏也有些擔憂:「是啊,王大人是天子近臣,萬一他去聖人那兒說了什麼,可如何是好?」
柳青行本就不願意開罪王硯辭,再加上溫氏崔氏這麼一勸,他心中的天平就已經有了偏向。他重重哼了一聲,瞪向柳桑寧,發話道:「既如此,你便去應考。我就不信,你能考得上!」
這話也不是柳青行全然為了打擊柳桑寧,而是他知曉這規則。女子要為官萬分艱難,更何況還是這種要應考的官?郎君們都擠破腦袋要考官,考官們不會放著兒郎不選,去選一個女子的。
柳桑寧心中大喜,她立即將手交疊貼在額頭,對著柳青行伏拜:「多謝父親!」
「雖應允,但你背著家裡做出此等事也當罰。家法免了,你現在便去祠堂跪著,在祖宗靈位前好好反省。」
柳青行放下話,拂袖而去。溫氏連忙跟上去,在一旁溫言軟語地勸慰著。
崔氏心中大松,她揉了揉太陽穴,上前將女兒一把拉起來,小聲道:「郎主今日氣狠了,他罰你去跪祠堂卻不說跪多久,只怕是要看他的心情。你放心,我會去向夫人求情,讓夫人想辦法令郎主鬆口,讓你早些回屋子裡。」
說到這兒,她拉著女兒出了明思堂,往祠堂方向走,邊走邊交代:「祠堂的蒲團都是厚厚的軟蒲,我再叫春濃給你送一副護膝,拿個厚披風。這會兒天還涼著,且不能跪壞了腿。你就老實在祠堂里跪著,切莫再節外生枝。」
柳桑寧點頭:「阿娘放心,我心中有數。」
崔氏又道:「靜安寺你就別想著去了,郎主不想你考中,定不會允你去找摩羅大師,這會兒能去應試比什麼都強。」
柳桑寧腳步一頓,她看向自己的母親,伸手握住崔氏的手,輕聲問她:「阿娘,你願意我去考?」
「當然。你從小聰慧,小時候念書比這條街上所有兒郎都強。你若是男子,早就出仕了。」崔氏說這話時眼眶濕潤起來,「郎主總說你離經叛道頑劣不堪,可我知曉,你不是。是我將你養成了今日的模樣,若郎主有朝一日真要怪罪,那也應當來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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