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越聽著皺眉,摔了盆景這種小事,怎麼就鬧成了這般?
但他卻見唐佐臉色更加古怪了,似有什麼話還沒說盡。
滕越心下一跳,「那摔碎了盆景的人,到底是誰?」
「將軍,屬下也只是聽說,未必是真... ...」唐佐低聲開口,「他們說... ...是咱們家夫人。」
話音落地,滕越深吸一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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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出現在城門外的事情,半日的工夫滿城的人都在說起此事,眼見的、猜測的,真的、假的,全都混作一談,成了當日西安府最熱的傳言。
鄧如蘊自然也聽說了。
秀娘臉都綠了,恨不能上去捂了那些人的嘴。但滿城有那麼多張嘴,秀娘也捂不過來。
鄧如蘊聞言難得的沒有開玩笑,正了臉色,「黃老太君眼下如何了?」
「還不知道,只聽說黃家當時就請了大夫,不知救沒救得。」
窗外的風擠得門窗吱吱作響,鄧如蘊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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滄浪閣,林老夫人讓青萱去藥庫,取了家中最好的人參來。
魏嬤嬤在旁搖頭,「這事怎麼鬧成這樣?黃老太君真是無故遭罪。依老奴看,多半是楊家的二表姑娘回去脾氣大發,發作了那艾柳,那丫鬟又是個盛不得事的,竟然跳了。」
她跳了不要緊,但外面的傳言都算到了滕家頭上來,魏嬤嬤道,「若是老太君有個好歹,咱們可怎麼辦?」
林老夫人也捏了眉心,如果黃老太君因此出了事,一夕之間去了,在京任職的黃西清必定要回鄉守孝。
黃西清是多年的老臣,先帝最是看重,但今上繼位以來卻只信重身邊的大太監洪晉。朝中人不盡然追隨洪晉的,自然還須得尋老臣支撐才能與其抗衡。
一旦黃西清回鄉守孝,朝中那些人失了庇護必心煩意亂,屆時深究黃老太君出事的源頭,若就把罪責定在了滕家身上,滕家可擔不起。
「咱們自是不能擔這個名頭,無論如何要把此事澄清,畢竟,本也不是鄧如蘊所為。」
魏嬤嬤連聲道是,「老奴這就遣人先去外面分辨幾句。」
林明淑點頭,但眼下更要緊的,是黃老太君到底怎麼樣了。
她不欲在此被動等待,拿上家中最好的人參,立時驅車往黃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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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明軒。
鄧如蘊胃裡翻騰得難耐。
魏嬤嬤晨起又給了她端了避子湯來,吃過那般苦藥,再聞到跨院裡的藥氣,噁心之敢不住向翻。
玲琅今日恢復了些,乖巧地坐在秀娘懷裡吃早飯。但她什麼都吃不下,身上又一陣陣泛寒。
她從跨院出來,正想回房換件衣裳,不想剛走到院中,恰遇見男人大步從外而來。
他步履沉沉踩在滲著秋涼的青石板上,原本大步走來,卻在看見她的時候,腳下忽定。
鄧如蘊眼皮莫名跳了一跳。
見他眸色沉定看來,只能迎上前去給他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