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寧夏城也太不安穩了,我剛進城不到半個時辰就兵變了,然後心驚膽戰還吃不上飯... ...」
鄧如蘊:「... ...」
滕越:「... ...」
這孩子是有點倒霉。
鄧如蘊連忙擰了個濕手巾遞給他,讓他擦擦臉,又見他身形消瘦,只顯得兩隻紅彤彤的眼睛奇大,不由心疼,又拿了盤點心給他,讓他先吃點東西來。
「沒事了沒事了,你之後就留在滕府就成,不必再往外面跑,這裡有吃有穿,不會再挨餓。」
鄧如蘊說去,只見竹黃眼淚都要落了下來。
「東家... ...」
鄧如蘊心道,先前白春甫裝窮沒給他放開肉吃,他都饞成那樣,這次在寧夏城裡餓了好幾日,孩子還不知多委屈。
她拍了竹黃的肩頭,又給他倒了杯茶水,「等到寧夏城安定下來你再回去,就先在這裡住下吧。」
竹黃點頭,卻道,「只是六爺在西安還擔心著東家,他還不知道寧夏兵變,若是知道,六爺只怕更驚心。」
他這話說完,就見一旁滕將軍不善的目光落了過來。
他還想說,讓東家找機會給六爺送個信去,但此刻也不敢說了,只能端著點心盤子,低下頭來。
鄧如蘊略一轉頭,也看到了滕越不太和善的眼神。
她輕聲,「你別嚇著他了,怎麼說,竹黃這次也是立了大功。」
滕越見她護著白六的藥童,無語地沉默了一下,才又道。
「我說什麼就嚇著他了?你也太護著他了些。」
這小子慣會裝可憐,真真跟他主子一個德行。
不過竹黃這次立了功是真的,滕越也就不計較白六專門把人派過來的事情。
他問竹黃,「外間染病之人頗多?」
竹黃說是,「我從西安府一路過來,陝西行省各地都有了染病之人,這兩日在孟夫人處,聽聞寧夏城染病的人也越發多了,但兵變延誤了醫藥,各家藥坊剛剛制出來的這羚翹辟毒丹,都被恩華王的人拿走了,旁人分不到,也就只有孟夫人能弄到一些。」
滕越聞言沉吟了一陣。
這樣下去,寧夏城中染病的軍民都要被恩華王拖死,而恩華王有藥丸能給兵丁治病,旁人沒有,用不了多久,城中之人要想反他,也沒了氣力。
平反之事,得儘快了。
... ...
滕越當天就讓人偷偷摸去了城南,試著聯繫上王復響的人,不想到了翌日下晌,就有了回音。
副總兵王映帶兵渡河去了靈州之後,靈州守衛立刻將寧夏兵變的事情上報到了陝西都司。
藩王兵變豈是小事?
消息傳過去,關中震盪,都司大驚,陝西總兵一邊火速上報朝廷,一邊親自帶著兵馬直奔寧夏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