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是烏爾丹關於裴焱的傳聞。
「烏爾丹人一直堅信那小孩沒有死。」邱沉道,「據說,那小孩現在真的出現了,還成為了烏爾丹叛軍的統領。」
「統領?」白鶴庭更困惑了,「他們是這麼說的?」
「對。」邱沉肯定道。
白鶴庭抿住唇安靜了一會兒。
先不提這年輕人有沒有能力帶著一群烏爾丹人起義,回府後的這一個月里,駱從野與他幾乎形影不離,每晚都會盡職盡責地守到他入睡再離開。
今夜也不例外。
除非駱從野有分身之術……又或者,烏爾丹的傳言,根本就是有人故意放出來的謊言,只為煽動人心。
白鶴庭冷不丁地問:「他每晚從我寢室離開之後,有去見過其他什麼人嗎?」
「他?誰?」
這話題對邱沉而言有些跳躍,他反應了一下才明白白鶴庭在問什麼。
「沒有吧。」他的臉上掛上了一絲尷尬,「他怎麼敢……」
他完全誤會了自己的意思,白鶴庭不願再聊這個話題,只衝他擺了下手:「行了,我知道了。」
他的語氣很不耐煩,邱沉立刻閉上了嘴,片刻後才試探著開了口:「將軍。」
白鶴庭丟給他一個「有話快說」的眼神。
「烏爾丹人之所以堅信那小孩還活著,是因為,當年有人看到他被一個少年帶走了。」
木柴在壁爐中噼里啪啦的熊熊燃燒,跳動的火光映照著白鶴庭血色漸失的容顏。
他罕見地在談話時走了神,邱沉把桌上的報告拿起來,邊整理邊說:「您今日忙了一天,還是早點休息吧,我會安排人——」
「什麼樣的少年?」白鶴庭終於回了魂,「怎麼看到的?」
邱沉道:「說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白鶴庭在扶手椅上坐下,靠在椅背上閉了閉眼,而後低聲道:「去查這傳言的源頭,把說這話的人給我帶回來。」又囑咐了一遍,「謹慎一點,不要引起別人的注意。」
「是。」
邱沉整理好那兩份報告,正準備告退,白鶴庭又突然站了起來。
「給我備馬,我要去一趟王宮。」
他的嗓音異常疲憊,聽著沒什麼力氣,邱沉望了一眼窗外,天已經黑透了。
他疑惑道:「現在?」
「對。」白鶴庭一刻都未耽誤,抬腿就往門外走,「我自己去。」
*
「什麼樣的少年?往什麼地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