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山王怒聲喝道:「混帳,你還不知罪嗎?」
「……」
陳文琢抬眸,驟然朝著中山王看了一眼,心驚膽寒到了極致反倒哈哈大笑起來:「知罪?我有何罪?」
「我為大秦橫刀立馬,戍邊多年,到頭來得來什麼結果?」
「你將我貶到寒苦邊防要我一輩子風吹日曬——不得有一日榮華富貴可享,我付出了那麼多,憑什麼我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
「我是長房長子,中山王府的爵位本來就該是我的,是你偏心——」
中山王花白的眉毛緊緊擰起,「放肆!學好文武藝,賣於帝王家,你戍邊是你為人臣子的本分,王府爵位之事也有陛下裁決。」
「陛下聖明自有公斷,哪容得你居心不良,暗中爭搶?」
「你速速下馬告罪——」
陳文琢冷笑道:「事已至此,我便是下馬告罪也是一死難逃,我又何必自取其辱?什麼陛下聖明自有公斷,你把一切都推到陛下身上,你就心安理得的了對不對?」
「祖父,你真的好事道貌岸然啊……我父親為何會成了宣平侯,失去繼承爵位的資格你難道不知?」
「你心知肚明,可你裝聾作啞!」
中山王臉色陡變:「閉嘴!」
陳文琢縱聲狂笑起來:「我今日偏要說個夠——你渾身上下都是奴性,一輩子只能給皇家卑躬屈膝,為何要如此呢?」
「你手握數十萬重兵,要是早有決斷,在定西王入冀北那日便發作,將他捏在手中,我們自立為王何樂不為!」
「雲家也不過是流民出身,他們能坐的天下之主,為何我陳家不能!」
中山王大怒。
陳文琢這是瘋了,竟敢說出此等悖逆之言。
他握緊了手中馬韁,渾身僵硬,只恨不得撕爛這個瘋子的嘴。
這是要整個陳家和他一起陪葬!
就在這時,雲祁淡聲開口:「你若真有本事攪起風雲,倒也算是個人物,只可惜空有野心,再無其他。」
陳文琢臉色鐵青,咬牙切齒:「要不是我遇到個奴顏媚骨的祖父,何至於落到今日地步——」
「老王爺忠於君上,忠於朝廷,忠於百姓和自已的心,這種東西你應該理解不了。」雲祁冷冷說罷,揮手下令:「拿下!」
霎時間玄甲軍沖向陳文琢兵馬方向。
陳文琢聯絡這些邊防總兵之前都是先前那番說辭——定西王已死,如今之人是假貨,謝家居心叵測。
便有那同樣野心之輩與虎謀皮,將兵馬集結在一起。
現在忽然明白一切只是陳文琢矇騙,卻已經是遲了,玄甲軍來勢洶洶,陣前哪裡容得他們開口辯駁,不得已舉起武器抵擋。
陳文琢這一波人本就人數不多,一開始的計劃仰賴柳純鈞以及突厥人。
但現在柳純鈞和突厥人都未到,可謂是孤掌難鳴。
玄甲軍又太過驍勇。
眨眼時間陳文琢這波人就陷入重圍之中。
玄甲軍將他們圍困,逐漸進逼,不再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