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閒來無事,便給父親做護膝,抬頭瞧了眼長榻那處半趴著看邸報的嵇堰。
只穿著一身棉袍,背上則披著一件大氅,那束髻略鬆散,額前還落了一綹髮絲,與平日裡利落幹練是全然不一樣的。
這般懶散的嵇堰, 她還是頭回見, 不住地偷偷打量了好幾眼了。
少了幾分冷硬懾人的氣勢, 多了絲絲浪蕩不羈。
瞧了一眼後,又低下頭繼續上針。
一會後, 又忍不住多瞧了一眼, 卻不想一抬頭便對上了他那雙似笑非笑的眸子。
「怎老盯著我瞧?」他問得直接。
瀅雪曉得他想看到自己羞赧,倒是不想叫他如意, 也回得直接:「瞧你好看。」
笑了笑,低著頭又繼續縫護膝。
嵇堰:……
她這麼從容,沒半點羞澀, 卻是讓他不知她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
瞧他好看?
嵇堰低頭看了眼自己的穿著,與平日的居家服也無甚區別。唯一有區別的, 平日他不是站著就是坐著,便是躺著也是平躺著,哪裡像現在這般狼狽沒有男子氣概地趴著?
二十廷杖說重也不重,但也不輕。
這宮中廷杖手法特殊,二十廷杖卻如府衙中的四十板子。
便是他,也不能在第二日就恢復自若地坐著。
若想十日後與她行房,那這還真得好好休養。
眯眼瞧了眼那溫柔嫻靜的女子,目光下移,落在她做的護膝上。
是不是給他做的,他也沒自討沒趣去問。
要是給他做,前些日子就做了,何必等到她父親來後才做?
她父親來了,她滿心都是她的父親,眼裡心裡哪裡還有半點他這個丈夫?
瀅雪感覺到了外間那人的視線,一直都停留在自己的身上,她不知怎麼應對他,也就只當沒發現。
嵇堰昨日從宮中出來到現在,都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不慌也不急。
嵇堰本事大,再有能涉險去救父親,還挨了這二十廷杖,便不會輕易放棄她父親。
她時下只能是信他,是以沒有過問他的布局。
也不知過了多久,那外邊的人才喊:「我渴了。」
瀅雪不疑有他,放下針線活,起身去給他倒了一盞茶水。
端到他身旁遞給了他,問:「二郎也該上藥了吧,胡邑呢?」
嵇堰抿了一口茶水,拍了拍榻沿的位置,瀅雪便坐了下來。
「我有事交給他辦了,沒三兩日是回不來的。」他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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