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暮洵。」
江聲的聲音在一片黑暗中呼喚他。
沈暮洵循著聲音去吻他。
開始吻到下巴,然後撫他的後頸去親他的嘴角,像狼狽又貪食的狗舔吻含吮。
「江聲……」他仰著頭,伸手摸索江聲的手放在自己的肩膀。聲音啞著,近乎艱澀地呼吸著空氣,脖頸的汗珠順著鍛鍊緊實的肌肉線條滑落,「抱著我好不好,寶寶。」
有手臂抱緊他,也有溫熱濕潤的手摸上他的嘴唇剮蹭。
江聲的聲音含糊潮濕,又帶著飄忽笑音在呼吸中哼響,「會乖嗎,會聽我的話嗎?」
沈暮洵喉結攢動一下,瞳孔微顫耳朵緋紅。俊美不馴的臉上最後的清醒已經完全被打破。
「……會的。」他嗓子嘶啞得厲害,半眯起眼睛說,「會聽話的。」
*
江聲實在是太明白要怎麼做能折磨一個人。
沈暮洵的手緊緊握緊,手背克制到青筋暴起。
火海與岩漿在折磨中一點一點地上漲,摧毀性地覆蓋上來,耳旁只有尖銳的刺鳴和狂躁的心跳。
江聲要他不准動,沈暮洵就用力攥著手指,壓抑地死死控制每一次情難自禁的追隨。
他咬緊牙關繃住側臉,汗水滴落。時間仿佛在靜止中得到過分延長。領帶半松垮塌著,耷拉在鼻樑上。但他無瑕顧及,只覺得感官清晰得格外鮮明,卻又得不到落到實處的滿足。
脊柱發麻的帶刺荊棘在生長,被江聲濕漉漉的呼吸和輕忽的喘息包圍,乾草一般點燃心臟的曠野。
忍著。
是江聲想要的,所以忍著;沒有得到江聲的允許,所以忍著。哪怕他火燒火燎,像石頭一樣發疼,但忍耐也是理所應當的。
痛苦煎熬,但是又幸福到要死掉。
如果這就是墮落的感覺,那誰還分得清地獄和天堂的區別。
他薄唇緊抿繃緊側臉,髮絲黏在臉頰,小臂線條繃得很結實,不知道是汗還是水的液體順著下頜滴落。
他閉上眼深吸一口氣。混沌思緒被攪得一團亂麻,荒蕪的危樓崩塌地亂七八糟。
攝影機如果對準江聲是什麼樣子。
會看到他那種惡意折磨帶著興致的觀察,但又因為實在舒服爽到張開嘴舌尖顫抖的樣子嗎。
沈暮洵的睫毛抬起,高挺的鼻樑上掛著酒紅色的領帶,視線模糊只能看到一點起伏。
時間如同砂紙,在漫長的苦旅中,江聲漸漸用力抓著他的肩膀扣緊,又已經沒什麼力氣。聲音帶著失神,「沈……沈暮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