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暮洵幾乎覺得這是一種讓他愈發無法停止的激勵。
他喉結滾動,抿起嘴唇,手掌壓按江聲的腰,突破控制後的兇狠顯得冒犯。如願聽到青年帶著迷茫、用力控制,卻仍然從唇邊溢出的哼吟。
他們終於完全、完整的靠近,彼此之間再沒有任何一點距離。
「沈暮洵。」他濕潤的吻接連不斷地落在沈暮洵的臉上,帶著星星點點笑音去吻咬他滾動的喉結,輕聲說,「——」
沈暮洵的手指痙攣,耳膜一陣嗡鳴,眼眸暗色極深,恍惚覺得他是真的會在這種不知輕重的褒獎中死掉。
面頰失序的濕漉漉的吻掌控沈暮洵的呼吸,他的神經崩毀,理智完全失控。
他迷戀這樣的感覺,同時感到深深的恐懼。
他以為到這一步他應該會覺得滿足的,但事實上他仍然在因為未知的未來而產生近乎瘋狂的暴虐,血液奔流著叫喊,痛斥他的反覆,又攛掇他的激進。
……現在和他親密無間的人無法帶給他安全感,可沈暮洵別無他法。他不得不把江聲死死抱緊,緊到胸膛挨擠著心跳都在共鳴。
沈暮洵低下頭,濕潤的頭髮掃到他的臉頰,鼻尖相抵,舌尖頂著他的虎牙纏吻過來,「寶寶。」
江聲黑色的眼睛裡像是一潭霧水,睫毛濕漉漉地耷拉著,喉嚨里擠出微弱的聲音,「……怎麼了。」
「牙好尖。」沈暮洵的聲音顯出些壓抑的低迷,他把指腹抵在江聲的牙尖磨蹭,蹭到一點江聲的舌尖,「咬著我好不好?」
江聲被引導著靠近他的肩膀,視線瞥到他頸側那顆淺色的痣。他湊近,呼吸帶動的熱流吹起沈暮洵的緊繃。
江聲張開嘴咬下去,有瞬間覺得自己像是訂書機。
他稍微用力,立刻感覺到沈暮洵肩頸的肌肉緊張地繃緊。
江聲遲疑著鬆口,後腦卻被熾熱的掌心按住。沈暮洵的聲音很好聽,沙啞而緩慢地在耳旁輕聲響起,「咬深一點。」
尖利的牙齒比不上尖刀,帶著鈍但又的確很尖。咬合在皮膚上的時候,需要非常用力才能咬出血跡。
後頸的皮膚被咬破,痛得讓沈暮洵繃緊了脖頸。
血液流淌帶來涼意,這種涼仿佛是生命力流逝的空虛,還沒來得及仔細感受,就被呼吸帶來的酥麻的癢意覆蓋。
痛、冷,危險感讓後背激起一陣電流。
然後是熱。
是自己的血液流淌的溫熱,還是江聲呼吸的潮熱,又或者這樣的熱根本來自他心裡躁動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