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仍舊可以將施謹恆當做一個共同進步的對手和同伴。
畢竟施謹恆和他一樣。
本來,他是這樣認為的……
那些回憶像走馬觀花般飛快地閃過,漸漸的,那張年輕青澀的臉和現在成熟的施謹恆重合。
他們一樣大,施謹恆卻更符合這個年紀的男人應該有的樣子。
張碌看著施謹恆的臉,眼中的情緒迅速消失。
他沒什麼表情地說:「施經理,雖然我名義上是私人秘書,但除了與工作相關的事,我的工作內容並不包括了解老闆的私人喜好,像小情人一樣噓寒問暖,隨叫隨到。」
「還有,我本人也沒有開拓這方面服務的業務。」
張碌身姿筆挺地站在辦公桌前面,態度有幾分輕慢。
施謹恆愣了一下,反應了好一會兒才想明白張碌說的「服務」是什麼「服務」。
他的耳朵泛起了薄紅,似乎這些話對於他這個新上任的上司來說有些難堪了。
但他臉上卻看不出什麼端倪,只是臉繃的有些緊。
短暫的靜謐過後,施謹恆張開嘴說:「是我的問題,我會讓Dicke弄清楚你的工作內容。」
張碌垂下眼眸,俯視著施謹恆說:「那就好。」
施謹恆抬眸看向了張碌的臉。
即便戴著那幅遮住了大半張臉的黑框眼鏡,依舊能從張碌的下半張臉和那張淡紅的唇看出他姣好的面容。
張碌一直都長得很好看。
不是男生女相,而是既有女性的精緻,也有男性的英朗。
哪怕現在長高了很多,張碌也不過是從一個精緻的美少年變成了一個英氣俊美的男人罷了。
只是張碌為什麼會對他說出這種話。
施謹恆眉心微蹙,看向張碌說道,「張碌,你是不是……」
受了欺負,還是發生了什麼誤會……
張碌卻張開嘴說:「既然施經理明白了我的工作職責,那麼希望施經理能以身作則。」
他敲了敲桌子,彎下腰說:「公司只有速溶咖啡,沒有施經理想要的加濃冰美式,以後施經理想要喝現泡的咖啡,可以自行去一樓購買,或者自帶咖啡機,我想Dicke先生應該很樂意幫施經理磨咖啡。」
施謹恆的臉青紅交替,面上維持的成熟冷靜也出現了裂痕。
張碌卻只是看了他一眼,站直身體後,施施然地轉身離開。
施謹恆冷聲道,「既然如此,我希望能更加清楚的劃分出張秘書的工作職責,那麼為了公平起見,將張秘書的底薪下調到四千五,張秘書也不會有意見吧。」
張碌立馬停下腳步,轉過身說:「我拒絕。」
雖然還清了外債,但張碌連一毛存款都沒有。
他的大米飯配紅燒肉還沒吃夠,怎麼可能願意接受。
他忍辱負重當牛做馬到現在可不是為了受剝削的。
不過一杯咖啡,施謹恆居然小氣到了這種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