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好大碗雞湯……」陳丹喃喃自語。
柏硯很認真地糾正,「我沒有說雞湯。」
陳丹抹了把臉,無力地付出額頭,「我是指……」他換了個柏硯更能接受的說法,「我是指,你說話方式越來越像姜凍冬了。」
柏硯從善如流,「哦。」
陳丹翻了個白眼。
柏硯看陳丹並不接受這個說法,換了個角度,「你沒有傷害他,就是最大的付出。」他如此說道。
但這個說辭依舊沒能改變陳丹的想法。
是的,他的確沒有傷害過柏萊。比起那些愛,卻殘酷地對待孩子的母親,或者那些明明沒有愛,卻強迫自己愛的母親,他這種缺席,未嘗不是種體貼。
可是這種建立在與柏萊全無交流的基礎上的『不傷害』,歸根到底是一種拋棄,一種否定這個孩子誕生意義的拋棄。這樣的『不傷害』未嘗不是種傷害。
陳丹哂笑,說不清到底是笑自己,還是笑在嘗試安慰他的柏硯。
他根本就不需要安慰,就這樣吧,傷害了就傷害了。陳丹無比漠然地想到,他對柏萊並不愧疚,也不感到道歉。他盡到了法律範圍內的責任與義務,他不欠這個孩子任何東西。他根本不愛,也不想成為母親。
但這種絕情話,陳丹從不會在柏硯或者姜凍冬面前表達。前者是沒有必要,後者是不想嚇到對方。
「除了你要退休這個以外,你這麼著急地對莫羅動手,真的沒有別的理由嗎?」陳丹停止了對柏萊的討論,將話題重新搬回正軌。
柏硯反問陳丹,「什麼別的理由?」
「比如姜凍冬?他的那個繼承人?」陳丹攤開手,拿姚樂菜舉起了例子,「那個孩子最近一直在被保守派刁難吧。你真的沒有想威懾那群老傢伙的意思?」
柏硯不否認這個假設,「這的確也在我的考量之內。」
柏硯還挺喜歡姚樂菜的。那是一個為人謙虛,溫和禮貌的beta,做事有點兒拖泥帶水,但好在改掉了優柔寡斷的習慣。柏硯記得這個beta的眼睛有點兒圓,他驚訝得瞪大雙眼的時候,有幾分像姜凍冬。
陳丹上下打量了一番柏硯,他評價道,「你還挺適合當狗的。」
他的這番銳評引起了柏硯的側目。即便缺少情緒的表達,可柏硯也會對這樣的冒犯感到不悅。
而陳丹還在繼續說,「特別是當那種不需要拿繩牽著,自己就能跟在主人後面搖尾巴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