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從前沒有人這樣叫他, 那也不是, 立人集團談生意的場合從不缺乏嗲精與水蛇腰,甚至有人趴在鄭爺胸口叫情哥哥, 眉目含情, 吐氣如蘭。
但那些人都不及如今的霍少爺半分嚇人。
被調戲的鄭爺簡直想給霍嶸打電話, 叫他把自家倒霉孩子領回去看好, 萬萬不要再放出來嚇人了。
沒等到答覆的霍峋問:「你怎麼不說話?」
「因為無話可說。」鄭秋白已然發現霍峋這小子有自成一脈的邏輯思維,還是個犟種,只認自己那套死理,恐怕鄭爺說破嘴皮子也沒用。
況且他問霍峋到底喜歡他什麼,這小子半天也沒個一個精準的回答。
翻來覆去, 講的都是玉米地里那點事, 還口出狂言要包.養自己。
這歸根到底不還是初夜被終結之後萌生的處男情結嗎?
「這麼說, 你也不想拒絕我?」
無話可說都能被霍峋曲解成鄭秋白不想拒絕。
絕了。
「我拒絕你, 你就會聽?」鄭秋白太了解霍峋這個家世優渥的二代,恐怕這小子從小到大都沒有吃過苦,更沒有什麼求不得。
他的拒絕對於這樣的人來說,不是紅綠燈里禁止通行的紅燈, 而是鬥牛士手中的寬大紅布, 只會激發瘋牛的血性和奔頭。
「你又不聽,我白費口舌做什麼?」鄭秋白伸手替自己拿了只杯子,加了冰, 倒了杯酒潤潤喉。
他之所以還能這樣淡定,是看霍峋還不像是失去理智, 要玩兒強取豪奪的樣子。
霍少爺的臉徹底垮下來,「憑良心講,你就一點不喜歡我?」
鄭秋白飲酒的動作一頓。
憑良心講,他對霍峋不能說是全然沒有喜歡,如果真的厭惡,他也不會像是和小孩子過家家一樣在這包間裡干坐著。
但這份喜歡摻雜了太多其它感情,有鄭秋白對霍峋未來成就的欣賞,也有對他上輩子傾囊相助的感激,還有那些莫名其妙回憶帶來的迷惑,所以它並不純粹。
甚至被迫叫人權衡利弊。
且不說霍家一定會對霍峋的感情問題加以牽涉,就說以霍峋的身份,他有可能成為鄭秋白背後的靠山和依仗,也能成為鄭爺手上最強人脈,但毋庸置疑,他無法成為一個長久交心的愛人。
因為他們兩個人從地位上就不相配。
不夠平等的愛情,鄭秋白已經體驗過一次了。
至少在他和葉靜潭的感情里,他只是在感情上居於劣勢,在個人的事業和成就上,他足以和葉靜潭平分秋色。
當年葉靜潭的成就中有他一半的助力,所以才會對離開的鄭秋白耿耿於懷念念不忘。
可以鄭秋白的資本,他壓根沒有能夠幫到霍峋的地方,甚至對於霍少爺踏足的領域壓根不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