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秋白的本性一向尖銳強大,他做不到像個噓寒問暖的小情兒一樣,放棄自己辛苦維繫的事業,在感情里只剩下伺候與討好兩件事。
這會讓他步入上輩子的後塵,重新憂心起,自己有朝一日年老色衰,沒有利用價值,會不會被另一半所拋棄。
更別提,霍峋才十九歲。
十九歲時喜歡的東西,到了二十九歲時一定有所變化。
人就不是長情的動物。
只有利益捆綁,才能走的更遠。
「別再無理取鬧了,霍峋,」鄭爺平靜道:「今天的事情我就當做沒發生過,下次見面不要再搞這種嚇人的惡作劇。」
霍峋這個火藥桶脾氣幾乎快被鄭秋白氣吐血了,無論他說什麼做什麼多直白的攻勢,在鄭秋白這裡好像都像是一拳打進棉花里一般柔軟無力。
「你當我和你說這些是在小孩子過家家嗎?」
為什麼鄭秋白就是不肯正眼看看他的真心?
他的真心有這麼嚇人嗎?
「還是說,你其實有喜歡的人?」霍嶸先前講的校園八卦又出現在了霍少爺的腦袋裡,鄭秋白有個相戀四年的大學戀人。
那是被鄭爺放在心尖尖上的初戀。
雖然這檔子事,壓根沒有存儲在鄭爺的記憶磁碟里。
可霍峋突如其來的話還是給了鄭秋白新的思路,與其讓霍少爺在這裡同自己乾耗著,不如給他一個虛擬的敵手玩去。
鄭爺毫不猶豫點頭,「是。」
霍峋怔怔地看著鄭秋白,臉色一下變得慘澹,他想過這種可能,但事實擺在眼前,卻壓根不想相信。
他狠狠眨了眨眼,鼻翼翕動,「那你、那你為什麼還要幫我……」
「說了,那時候我沒辦法放著你不管不顧,再說了,男人的身體和心本身就可以分開。」鄭爺將渣男演繹的出神入化,「我雖然喜歡他,但也不會為他守節。」
霍峋聞言果然生氣了,他不可置信地盯著鄭秋白,似乎想從對方的臉上看出一點點端倪,可惜,他失敗了。
鄭秋白的姿態相當自然,他晃了晃手上的酒杯,「你遲早會懂。」
霍峋皺起眉,那模樣看起來很惱火。
為了乘勝追擊,鄭爺故意將酒杯貼近唇邊,眯起眼睛,「如果你說的試一試,只是保留我們之間的肉.體關係,那我沒有任何問題。」
他眉眼帶笑,嘴巴一張一合,轉瞬化成了要吸人精氣的大妖精。
霍峋竟然可恥的心動了,可下一秒,他就為心上人心裡還有另一個人的難過沖昏了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