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嶼白,抱歉,我連累你了。」
「如果不是我,你不必和我領這個結婚證。」
時嶼白望過來的目光有些深,瞳仁里暗流涌動,池歡差點以為他要對自己說點什麼。
但他卻很快移開了目光,落在了她額頭的傷口上。
「還疼嗎?」
池歡下意識摸了摸額頭,扯了扯嘴角,「沒事。」
「你不知道躲嗎?」
「葉明珠把事情揭穿了,你明知道爸的脾氣,茶杯過來的時候應該躲開。」
時嶼白也以為她會躲開的。
卻想不到她那樣倔強,竟然任由茶杯砸在頭上。
「可是我躲的了一次,難道還能躲的了每一次?」
池歡纖長的睫毛顫了下。
「我已經是個成年人了,我要為自己每一個選擇負責。」
時嶼白收回了目光。
她盈盈碎碎的水眸,微顫的睫羽,似乎在一下下瘙他的心臟。
只看一眼,他就知道這個該死的女人對離婚的事情沒有半點後悔。
心腸可真硬。
「回家吧,大家都等著急了。」
「等一下。」
池歡蜷緊了手指,喊停了那道高大頎長的背影。
「什麼事?」
時嶼白的語調清冷。
「時嶼白,我想維持現在的關係,可以嗎?」
池歡一顆心瞬間吊到了嗓子眼,一雙水眸緊張的盯著時嶼白的臉。
時嶼白的目光長長久久的停留在她的臉上,須臾,從喉骨溢出了輕笑。
「……可以。」
就在池歡以為他出口就要諷刺的時候,他卻出乎意料的應了下來。
她瞬間眉眼彎彎,水眸里的光都亮了不少。
「謝謝!」
「……」
時嶼白目送著她的背影,倏然眯了眯眼。
既然領取了結婚證,那池有金就沒有再就之前離婚的話題深究。
一大家子歡歡喜喜的吃了一頓團圓飯。
池歡和時嶼白準備離開的時候,小安安卻被外公給扣押了下來。
「你們兩口子有事情儘管去忙,安安就在家裡住幾天,這麼長時間沒見到外甥了,總得親熱兩天。」
池歡倒是沒什麼意見,下意識的尋求時嶼白的意見。
時嶼白竟然也應了下來。
池歡越發的愧疚。
在回程的路上,池歡忍不住和他道歉。
「不好意思,時嶼白,老人家想念外孫,這段時間可能要委屈你了。」
「不過你可以在這裡等幾天,等我爸準備放人,你再帶著小安安過來。」
「展覽會的事情你不必在意,我和周正還有幾個夥計都忙的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