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朝雪垂眸,剛看清楚形狀,玉石便消失在領口,融入身體。
摸了半天,什麼都沒有摸到。
容冽將他摸來摸去的手從領口拿開,「宗中近幾日魚混雜,這塊玉是欺霜劍魄中所生,隨身佩戴可避免妖邪近身。」
他忍不住低頭琢磨那玉石是怎麼消失於無形,嘴裡向師弟道謝。
隨後終於離開。
容冽似乎的確急著去找慕恆告知此事,放他一個人回住處,在山腳下與他分開。
隨著距離自己的住處越來越近,慕朝雪的嗅覺也逐漸恢復正常。
剛進院門,就聞到一股非比尋常的氣息,像是衣服上面從後山沾染回來的月夜幽蘭的氣息,但又混雜著似有若無的血腥氣。
慕朝雪推開臥室的門,原本打開著的窗戶緊閉著,室內血腥氣更為明顯。
掀開裡間的隔簾,眼前景象讓他瞳孔微微緊縮。
柳傾絕像第一次來到這裡一樣,靠坐在他床腳邊。
只是柳傾絕這次身上穿的是一身黑色衣袍,渾身被血浸透,紅色血水一直沿著衣角流淌到地面。
柳傾絕閉著眼睛,腦袋無力地低垂下去,像是沒有察覺到慕朝雪的出現。
慕朝雪站在原地盯著這具身體,始終感覺不出呼吸起伏,心中一驚。
該不會死了吧?
他急忙過去探對方鼻息,手剛觸碰到對方身體,就被一把攥緊手腕,反壓在床邊。
慕朝雪面對忽然「活」過來的柳傾絕,一時間忘了反抗,整個人懵在原地。
第17章
柳傾絕原本緊閉的眼睛睜開,緊盯著慕朝雪,一字一句沉聲警告:「不要吵。」
柳傾絕臉上的血跡未乾,幾乎血色的唇瓣染著胭脂一樣的紅,艷麗異常。
慕朝雪立即後悔自己為什麼要上前來查看情況,而不是調頭就走,選擇裝瞎。
柳傾絕在他撞破對方「好事」之後,第一時間躲進他的房間等他回來,看起來完全就是奔著及時滅口讓他永遠閉嘴的目的來的。
慕朝雪默默抬起那隻沒有被束縛住的手,捂住自己的眼睛,自覺地說道:「我什麼都沒有看見,你快走吧。」
柳傾絕修長的手指沿著他的臉頰划過,落在他微微滾動的喉結上,然後出其不意地掐住他的脖子,眼中泛出銳利的光:「我要怎麼相信你呢?」
慕朝雪脖子上那隻手並沒有用上多大的力氣,他往後仰了仰,誠懇說道:「我不像你,我每天只想吃飽喝足睡得好,沒精力折騰些有的沒的,其餘的事都與我無關,真的不想卷進這種麻煩事。」
耳邊傳來一陣熱意,柳傾絕貼上他的耳畔,帶著血腥氣的柔軟嘴唇與他若即若離:「可你如今已經卷進來了。」
慕朝雪堅持捂著眼睛不鬆開,嘆道:「是啊,這不是正要努力把自己摘出去嘛,所以你完全可以對我放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