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久安深有同感:「就是不知道,此番到底是摺子被人扣下來沒有上達天聽,還是賑災糧撥下來卻讓人中飽私囊了。」
韓致一掌拍碎了桌子的一角,猶自不解氣:「當今陛下懲污罰貪,嫉惡如仇,如果不是因為追查軍糧一事到此,我甚至不知道,國安民安之像的大周境內,居然還有這樣令人痛心疾首的事情發生。」
陸久安腦袋裡隱隱迴蕩著一個人的聲音,一句沉痛的話:「無論多麼光鮮亮麗的地方,仍然會藏污納垢。」
應該是原主腦海深處的記憶,他按了按悶痛的太陽穴,安慰韓致:「將軍戍守邊疆,不了解也很正常。想來也是慚愧,作為武將的你率領百將鎮守國門,將邊境守衛得嚴絲合縫,作為文官的嘴上言辭鑿鑿,卻把地方治理地千瘡百孔。即使這樣了,朝廷之上,文官卻還要和武將針鋒相對,以禮自居將戰場殺敵的武將極盡貶低之意。」
韓致道:「我知道久安沒有這種意思,你懂我的。」
陸久安點點頭:「若有朝一日,我能重返百官之列,我定要帶頭作表率,打破文武相輕的怪相,與你攜手共治,你負責外鎮強敵,我負責內安黎民。」
「一定會的,久安非池中之物,我等著那一天。」
韓致頓了頓:「你呈請賑災糧一事,我會上書一封走軍情捷道,你不會怪我越俎代庖吧。」
陸久安:「那再好不過了,有韓大哥相助,相信此事不久之後定能水落石出。」
義倉很快又打開了3個,源源不斷地被送往各個安置點。
陸久安當天穿上便服,和韓致一起走入難民當中,見他們雖然已經喝上了米粥,但是精神狀況非常差。
難民千里跋涉,平時衛生條件本來就不好,很容易滋生細菌。大規模的逃難路上,災民又沒有食物,為了活命,一切能維持生機的東西都被納入了食譜。
病從口入,生病倒是小事,就怕產生瘟疫,這些流民聚集在一起,一旦染上,其傳播速度造成的後果將非同小可。
韓致扯了扯陸久安的衣袖,陸久安便順著他的方向看到帳篷外探頭探腦的趙老三。
「定是交待他的事情有著落了。」
果不其然,陸久安一走到他面前,趙老三就匯報:「大人,城裡的大夫全部召集齊了,本來很多不願意來的,按照你的吩咐,先去找的石大夫,有他一馬當先作表率,其他人也就同意了。」
陸久安冷哼:「也不是所有人都像石大夫一樣醫者仁心,只要不威脅到自身安全和利益,沽名釣譽的事誰都不想落人於後。」
「那報酬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