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本身就是一個給人帶來希望的職業。
從那天起,方橙堅定了以後要做醫生的想法。
不過後來的事情方橙自己也沒有預料到,他在提交申請資料的最後一天生了場大病,就是宿管阿姨喊120把他從宿舍發現的那次,他陰差陽錯地錯過了那次機會,病癒之後導師去看過他,也沒忍心再提這個事情,但是方橙心裡卻在想,或許這就是天意。
也不是必須要讀博,他可以努力地從最底層做起,只要他是用心地在做,就可以做好一個醫生。
後來進了醫院,方橙也是一個工作狂,基本一心都撲在醫院裡,也不是為了評職稱轉正,他很滿意那樣的節奏,每天在挽救生命和告別生命的界限上遊走,用工作去儘可能填補生活中的空缺,就這麼得過且過地過下去。
雖然從小到大都是一個人打理生活的,但是方橙自認自己不是一個多會照顧自己的人,他現在的生活也算是在敷衍,基本沒有什麼生活質量可言,如果要出國讀博的話,他首先就要打破現在已經適應的生活現狀。
所以不論是接受老張的提議還是接受何樂的邀請,方橙都需要一段時間讓自己靜下來思考。
在床上翻了好幾次都睡不著,漸漸方橙感覺嘴裡乾澀得厲害,於是翻身下床去廚房,準備給自己倒杯水喝。
走到客廳的時候,他下意識地望了一眼隔壁臥室的門縫。
這段時間方橙回家都很遲,一方面是因為醫院確實很忙,但是如果要是想早點下班不是不可以的,他每天都最多的手術,做完了也帶著實習生再多查幾次房,再補病例,改論文,每晚都到半夜才回家。
連吳莉都問他,你最近是怎麼了,以前雖然你卷,但也沒捲成這樣啊,都快住醫院了。
方橙沒有回答吳莉,因為他清楚自己心裡確實虛。
他之所以每天都不肯在傍晚準時下班,確實有一部分原因是為了躲人。
自從那天之後,他和紀星就沒有再見過面,他每天掐准一兩點下班,那個時間,如果紀星在家就已經睡了,如果他出門了,那一定還沒回來,他們剛好撞不上。方橙每晚回去一頭就往自己臥室扎。
他不知道現在自己和紀星見面能說什麼,自從那天何樂來找他說了那樣一番話之後,方橙思考了很久,他承認何樂的話有一點觸動到他,不管自己抱著什麼樣的心思,也不管紀星那天到底是為什麼突然走了,就算是真的決定就此放下,也最好把事情說開,把所有事情問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