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人扔外頭幹嘛,整天淨惹事讓我弟弟給你擦屁股……我告訴你啊,你店外堵著的人個個手裡都拎著斧頭,來要你命的!肖鈺,你又惹到誰了啊!肖鈺……」
肖鈺胸襟外敞著,頭髮凌亂,一臉倦怠沒睡醒的樣子出來。
見到邵柔,他抱臂靠著門框挑眉道:「邵姨,就是你這幅好嗓子,才叫你弟弟半輩子討不到老婆的。」
邵柔噓聲調侃道:「呦,我也沒看你討到老婆了,怎麼了這是,鬧彆扭了?還是金屋藏嬌了?」
屆時,杜鵑真從門裡走出來,姿態優雅地朝邵柔道了聲:「邵老闆,早。」
她倆早就見過,杜鵑上大舞台時的戲服,都是從邵柔店裡定製的。
邵柔的眼睛瞬間瞪大,雙手拍在一起:「哎呦……還真有啊!肖鈺就是嘛,從小到大,都沒聽說過你喜歡男人,這下又知道女人香女人美了吧!」
邵管家惱怒地瞪著他姐:「……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我就要說,影響老娘做生意,我還裝什麼勒迪,勒迪知道不,洋人愛說的詞,淑女的意思……」
杜鵑看著許汐白緊抿的唇,手撐扶石台腿發顫,視線不由得轉向肖鈺。
果然,男人也不願意直視,用餘光偷瞄。
就跟那天悶不吭聲從她房裡提傘出去,又原封不動扔回來時的狀態一樣。
這不,心裡還喜歡著呢,喜歡的要死了。
把恨掛在嘴邊,麻痹自個。
本來盤下韶光堂,她調息幾天就該回去練習下新曲目,不該只局限於一首演繹了快十年的經曲,該多多嘗試些新東西。
可她拗不過肖鈺的「威脅」,那人皺眉看著她,說「你再留幾天,等他走了,你再走。」
許汐白迷糊間聽見有人在肖鈺店外鬧事,提著斧頭,心裡揪起。
他努力撐著站起身,面龐消瘦脫水:「……先生,不能去。他們就盼著你過去,好大鬧一場……」
斧頭幫自從換屆後,表面上褪去黑幫外殼,做起五金生意,可背地裡歸順於陸司令,這事只有他一人知道。
許汐白急著把話說清楚,可身子發虛,視線里的事物發灰、變暗。
「……你大哥肯定找了陸司令……你要是去了,店鋪又要被毀……你父親不會向著你……」
許汐白眼前一黑,直直往地上栽。
四個人里,有三個反應遲鈍。
唯一身手敏捷的,極為不情願地去接。
杜鵑輕笑著說:「肖少爺,不願意接就別伸手,何必苦著眉頭抱人家。」
邵柔撇嘴:「小少爺啊,您趕緊處理下家事,我那生意不等人啊!一日之計在於晨,你這麼一搞,我這一天的單都難做……」
邵明撓頭:「呃……少爺理解下,老朽年齡大了,沒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