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晴拍手笑道:「您能好晴兒就心安了,許公子不想說,晴兒一定不說出去!~」
丫頭真傻,笑得也真甜。許汐白遙想原身這些年身邊遇見的形形色色的人,加在一起都不如萬晴用心真切。
喉嚨淤血的部位還疼著,他含下顆做成丸劑的喉嚨藥,清涼感散開,裡頭還浸這些甜味。
「咳……嗯……晴兒……」
許汐白聲音很虛,略帶沙啞,但總算能將話連成句。
萬晴眼前一亮,一手搭在許汐白的腿膝上,欲給他穿鞋,嘴裡激動說著:「嗓子也無事……真的嚇死晴兒了,您說您要是一直說不了話成了啞巴,許老爺該多難過!」
許汐白攔下她,彎腰時說道:「晴兒你無需刻意照顧我……咳……我決定留在府里當個僕人,和你身份相同。」
「怎麼相同!您是許公子,誰敢當您是下人使喚……」
整理好鞋舌,許汐白活動下雙腿,扶著桌邊起身。
「先生在嗎?」
「他……」萬晴被奴僕間傳的肖少爺和杜鵑小姐的驚天大瓜氣得心梗,臉色掛怒,「少爺他又去青華街了,盤下韶光堂後,杜鵑小姐坐鎮,最近要搞什麼開業大典。」
「嗯。」聞言,許汐白眼神落寞而飄忽。
「孤男寡女的緋聞傳得沸沸揚揚,不必想,少爺又在吊人心弦,玩弄過又不給名分!」
萬晴現在對男人充滿厭怠,肖少爺一表人材,成為滬城千金極力想攀附之人,可怎得對待陸小姐、杜鵑小姐甚至是許公子,都這般毫無真心!
「晴兒,我……放棄先生了。」
怕這丫頭一次護著自己,哪日再撞見杜鵑與肖鈺幽會,直接忘卻主奴身份和那人硬剛上。
許汐白故作淡笑,將寫好的紙條塞給萬晴:「先生有難時,若杜鵑小姐……真能鼎力相助,也……也是好的。」
「啊?許公子您要做糖,是準備重操那幾家殘店了嗎?」
許汐白點點頭:「許氏幾十年的老店不能葬送在我手裡,糖鹽生意看似微小,乃滬城百姓生活之根本,不能丟。」
一想到有可能未來許氏掌家就在她身邊,萬晴臉上樂開花,老父母兢兢業業為許家勞工,殊不知自己女兒現在正服侍著許老爺的獨子。
真是「追星」追到命脈上,值了!
*
常見糖料可用甘蔗、甜菜根或是任何含有糖分的植物,經洗滌、去雜質的過程,將其切割成小塊或磨碎。
家僕大眼瞪小眼相互看著,猜不透這位小公子剛從病床上下來,就一頭扎進廚房要做甚。
【還是不夠細膩……和父親之前磨製的有所不同。】
許汐白挽起袖口,略顯鬱悶地盯著盆里的食材,裡面還夾雜著他特意挑選來的桂花與蒔蘿,他憑藉原身依稀的記憶與對甜食的理解,改良了原料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