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鈺:……腰也碰不得?這,罷了,那就不碰了。
男人後退兩步,守在那靜待許汐白穿好衣裳。
許汐白望了肖鈺一眼,男人硬生生轉過頭,努力將讓他看得血脈噴張的美妙景象淡忘。
說不想看,肯定是扯謊。
但他盯得久了,許汐白便會不自在。
肖鈺指了指大床,儘量開口嘴形清晰可見:「你——睡那裡。」
【先生的床,我睡可能不合適……】
許汐白搖頭,他寧死也不願意睡在杜鵑小姐與肖鈺溫存過的床上。
雖然床單或許換掉,痕跡清洗,可在他心裡留下的陰霾不散。
臉上掛著連自己都注意不到的愁苦,許汐白扭過臉,慢慢走向房門處。
肖鈺趕緊抓來筆,龍飛鳳舞般寫道:守身如玉,俊郎如雪。
許汐白瞧著那排字不明覺厲,最後還是又退了步,下決心回柴房去住。
兜兜轉轉,他不過是從配享有的破爛屋子外徘徊一趟,現在又得回去。
肖鈺不是沒想過,寫信要直截了當。
可他故意以杜鵑小姐,作為引誘許汐白情緒失控的工具,這事本就理虧,又怎能在許汐白面前將過錯都推給女人?
肖鈺焦急地等候許汐白的回應,這人究竟懂沒懂?
「別——走——我、我保證不碰你……」
許汐白一愣,就那樣與他對視著,看著那人嘴唇翁動。
【聽不清也好,這樣就不會知道先生講些什麼難聽話。】
極度懊悔的情緒,可以頃刻間讓繽紛世界變得暗淡無光,肖鈺頭一次因這份情愫傳達不出去而失神。
這府邸窗鬏灰暗高牆嚴密,是他精心打造的牢籠,就連截了封鶴的車、上演這場瘋到骨子裡的囚|禁,皆是為了……
讓本沒有交集的兩人,能有共同經歷的春夏秋冬。
為何,能說時不說,現在又無力可為,在這黯然氣惱。
男人展開雙臂,用渴求的眼神望向許汐白,手掌回了幾度,不敢妄自觸碰,又忍不住朝前走了幾步。
終於在少年的背緊靠在房門時,退無可退,被男人緊攥住袖口,像孩童耍賴般拉拽他幾下。
「陪——陪——我。」
這回許汐白看懂了意思,覺得好氣又好笑,想就著杜鵑小姐立的下馬威與男人好好說道一番,誰知那雙漆黑的眸子裡透漏水光。
【啊?那水盈盈的一片……先生是要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