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待他好得不像話,處處小心謹慎,即便犯了錯也隻字不提,這般態度也讓府里的僕人們轉變方式,又開始視他為客人。
而且,他萬萬沒想到,肖鈺竟願意睡了一個月的地鋪。
廚房整修,柴房拆除變為花圃,庭院內雜亂生長的花草也命人修剪整齊,就連正房裡,也多了個取暖用的小火爐。
府邸經過這般修繕,越來越有煙火氣。
可許汐白距離男人這麼近,心跳忽的加快,像後院那隻被追趕著的雞,撲騰出一地雞毛。
昨夜裡,他正睡著,迷迷糊糊中感覺胸口多了個刺撓又溫熱的東西。
他眯縫著偷看了一眼,發現肖鈺趴在他懷裡細聽他的心跳聲,而下半身還老實呆在地鋪上。
撲通、撲通。
平穩的心跳聲衝撞著男人的耳膜,那人借住夜色遮掩,情不自禁地覆上許汐白胸膛上的那顆紅痣,薄唇輕拂過帶來癢感。
【……先生這是怎麼了,半夜三更不睡覺,偷偷親我?】
「汐白,都一個多月了,你還是聽不到聲講不了話……是不是我待你不夠好……」
許汐白的心咯噔一下,心慌中帶著些酸澀,灰暗視線中男人的一舉一動都極為輕緩,更像在喃喃自語。
【守身如玉,俊郎如雪。】
過後許久,親眼見證對方改變的許汐白才恍然明白,當時肖鈺寫下的這句話已是最好的回答。
經歷過險些痛失愛慕之人,先生也攤開心扉直言,為他守身如玉,視他為六月雪般珍貴。
要照這麼說的話,那天先生所言,皆是為了嘴爽欲趕自己走?
他閉目感受著男人斂著的動作,身上浮出細汗,越是假裝不在意某處越明顯,像要炸開似的……
「嗯?……」肖鈺頓了下,發覺被什麼抵著。
許汐白心生一計,假裝翻身不受控制,抬腿將肖鈺踢回該睡在的地方。
……
作為二十一世紀的Gay來說,對男人的撫摸起感覺實屬正常,但如此頻繁、碰一下*一下,更適合用「來電」來形容。
肩靠著「來電」對象,許汐白突然陷入沉默。
若是現在和先生坦言,早在一個月前就恢復了聽覺和嗓子,會不會又被認為是種可恥的欺騙?
習慣了少年不語的樣子,肖鈺仍然有許多傾訴的欲望,他挽著許汐白的手臂含笑道:「邵伯找來的泥瓦匠手藝還行,過兩天等砌得水泥幹了,我再找人種些月季。」
男人以為他聽不見,從來不加掩飾,說出的話直擊耳膜:「……我終是太喜歡你,以前拼命地想逃出這府邸,這座城,可現在不遠萬里也想回來見到你。」
許汐白倒吸口氣,一是不敢置信男人對自己深情不減,二就是,這位部隊鐵血硬漢哪來那麼多示愛的詞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