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份財產分配協議他找人公證過,流程沒有任何紕漏。
不可能會被他發現。
「不過是幾千萬的資金,怎麼,榮恩如今穩坐海城第一,你還缺這點錢嗎?」
「缺。」
裴晏的厚臉皮陳凜也是第一次見識。
只是他不知道,缺錢只是裴晏的託詞。
裴晏有必須要奪回財產分配文件的理由。
他和謝時年在一起十年,工作,生活互相交錯,兩個人互相占據雙方生命的一半。
他們的朋友都知道對方的存在,甚至裴晏的朋友都更喜歡謝時年,天天年哥年哥的叫。
不過謝時年的朋友不怎麼喜歡裴晏。
他們兩個人互相充斥著對方的生活與工作,緊密,貼合。
裴晏原以為,要離開一個人,必定是抽筋剝骨,大動干戈,可原來,真的只是簡簡單單的離開。
就連他認為最複雜,最不容易分開的工作上的聯繫,也被一張財產分配協議切斷。
繁多、交錯、複雜的資產,也只需要一個月,便可以全部處理完成。
所以絕不能讓陳凜離開。。
不能讓他帶走文件。
謝時年已經失蹤許久,裴晏的房間裡早已經失去了謝時年的氣息,就連謝時年長待的房間,也因為被褥的清洗,丟失了謝時年的氣味。
而他們情侶的關係,只有朋友們知道。
可謝時年死了,漸漸的,朋友們也不再提起他的名字。
裴晏時常感到恐慌,謝時年好像在慢慢得淡出他的生活。
除了他,好像沒人記得謝時年的存在。
只有榮恩,集團倒數第二層,副總辦公室還掛著謝時年的名字。
這是他還存在的證據。
裴晏不允許任何人占據謝時年在榮恩的位置。
沒有任何人比得上他。
而如今,裴晏和謝時年唯一的聯繫,也只有在公司的上下級的關係。
這幾份文件如果被送達,將會切斷他們之間唯一的聯繫,從此之後,謝時年真的再與他毫無干係。
甚至連名字,都不能挨在一起。
這是他們之間唯一的連接。
裴晏不想,不想他們也斷了。
「我不可能給你,」陳凜信他才怪,「謝時年在榮恩累死累活好幾年,最後就得了這麼一點錢,好像也不是很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