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乾淨。」
冰冷的丟下一句話,白髮青年便起身上了樓,平靜的有些詭異。
但沒人知道,青年在關上門的瞬間,幾乎站不穩地靠在門後雙目帶血般通紅。
如果說無盡的懊悔早已淹沒了他的理智,那麼燉蛋的香味直仿佛利刃般,狠狠刺穿了他的心臟。
恨自己的粗心,也恐懼白千嚴可能遭遇到的傷害。
雖然他暫時查不出什麼,可從現場的痕跡已經不難看出,綁架了白千嚴的人已經陷入了扭曲的極端。
那狡猾也掩不住的殘忍……
當時,因為察覺到事情不對勁,那幾個工作人員想要衝進去山洞的時候,埋在山洞裡的炸彈居然被引爆了!如果不是現場那兩個保鏢察覺不對,出手攔下了要衝進去的人,那麼恐怕今晚會多出幾具屍體……
而被這樣的人綁架的白千嚴,凌一權不敢想他會遇到的遭遇……
死寂的囚室中,白千嚴獨自一人坐在空曠的房間中央,沒有焦距的視線,茫然地望著前方。來自上方的燈光照在男人蒼白的臉上,六道傷疤仿佛猙獰的血色蜈蚣爬在男人的臉頰上,使得原本冷峻的五官似被生生地撕壞,恐怖又懾人。
身上的麻醉藥藥效還沒有完全褪去男人,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或許是一小時,又或許過了一天。
但這些顯然已經無關緊要。
男人緩緩的閉起了眼,濃密的睫毛微微發顫。
他不知曉自己為何會遭到這樣的事情,也不懂是誰下的手。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對方對自己的恨,肯定極深,否則也不會對他下這樣的重手。
最頂尖的醫療機構也沒辦法修復的雙重刀痕……
白千嚴苦笑。
只是毀容,他或許不會那麼絕望,可故意把他的臉弄成那個讓凌一權最厭惡的樣子,比任何方式都來的殘忍。
「呵呵……」
一聲輕柔卻詭異的笑聲,突然在耳邊響起,仿佛在舔舐他的耳朵。
白千嚴的瞳孔狠狠一顫,立即就扭身拉開了距離,卻在看清楚對方的瞬間整個人都傻在了原地。
「靖沉……」
白千嚴想過很多可能,唯獨沒有想過竟然是靖沉綁架了他。
莫名的,臉上的傷痕仿佛撕裂般疼痛起來。
「好久不見,白千嚴。」靖沉那張英俊的臉在燈光下微笑著,完美得不可思議,卻讓白千嚴感到自己的骨子都透著寒氣。
「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