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解釋的褚時英望了一眼呂雪的背影,同秦歧玉對視一眼,他低聲在她耳畔安撫:「我已同宇說好,三個時辰未歸,便叫他帶人強闖。」
褚時英頷首,有些緊張得注視著秦歧玉,秦歧玉回握她手,以給予力量。
兩人跟上呂雪,內里裝飾讓褚時英恍惚一下,是跟呂國風格截然不同的質樸與低調,像極了曾大父的家。
心中隱隱有預感,這裡難不成是褚鮮住過的地方?
她目光再次落在呂雪身上,聯繫長公主那句「可若褚鮮另有子嗣在世呢?」無力閉了閉眸。
那邊呂雪已經將青銅油燈點了起來,「父親一直住在一樓,你們若是感興趣,可以自行下一樓來看,我現在帶你們去二樓給你們安排的房間。」
兩人被帶到乾淨的房間內,呂雪便以自己為他們準備吃食為由迫不及待離去了,只聽他咚咚地下樓梯聲,都能想像到他離去的急切。
褚時英和秦歧玉對視一眼,她猛然攥住秦歧玉的手,「我要去看看父親住過的房間。」
「好,小心。」秦歧玉扶著褚時英下樓。
一樓只有一間臥房,推開房門,褚時英呼吸一滯,這是一個空曠到幾乎沒有什麼家具的偌大房間。
且仔細觀察地面可知,並非因為人死去而將家具搬走,這裡從來就沒有那些東西。
只有必要的衣櫃、矮榻、案幾,而衣櫃更是只到褚時英腰部高,什麼情況下,使用衣櫃的人,只能夠到正常人的一半?
秦歧玉眸子看見一物,目光一凝,「時英,你身體可還好?」
褚時英立刻道:「我沒有那麼脆弱,你發現什麼了?」
順著他頷首的方向,褚時英赫然在房柱後面發現一素輿,這是專門給不良於行之人準備的四輪車。
她疾步而去,但見那素輿扶手處已被磨得光滑,上面軟墊布滿灰塵,凹痕盡顯,想來是有人在此上坐了許久。
「不可能,」她喃喃道,眼裡已然有了淚花,「他怎麼會?他那樣驕傲的人。」
意氣風發創下褚商的褚鮮,難道腿瘸了?
她不願承認這個事實,「興許是長公主故意給我們設下的陷阱,這裡住得根本就不是父親,對不對?」
沒有人回答,「玉?」
秦歧玉從案几上拿起帛書轉向褚時英,褚時英心瞬間掉落,「那上面寫得什麼?」
他嘆了口氣,「應是他臨終前,真正的最後絕筆,落款是褚鮮,時英你的父親。」
褚時英身子微晃,扶住柱子,駭得秦歧玉猛步上前,擔憂道:「時英?」
「我沒事,給我!」褚時英幾乎是將帛書從秦歧玉手裡搶走的。
打開一觀,眼前陣陣發黑。
「莫不如當年死了!莫不如當年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