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珣起身,淡淡道:「這些老鼠是怎麼死的,沈國公不需跟我解釋,去跟太后,還有聖人解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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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闕窩藏貓鬼,雖無確鑿證據,但是國公府密室中的碩鼠還是存疑,聖人於是下令,將沈闕軟禁府中,待抓到蔣良後,再行定奪。
只是蔣良逃出國公府後,就如同魚兒入了海,再無蹤跡了,崔珣帶著察事廳將長安城翻了遍,都沒找出他的身影。
他擔心貓鬼會來找李楹麻煩,於是在崔府四周貼上符咒,讓李楹不要外出,李楹道:「我一隻鬼,貼上防鬼的符咒,去提防另一隻鬼,怎麼想,怎麼覺得有趣。」
崔珣道:「貓鬼兇惡,而且最是記仇,它在崔府受了傷,就一定會再回崔府,你小心些,也沒什麼錯。」
李楹擔心道:「若這麼說的話,你那支桃木箭差點殺了貓鬼,它豈不是更會找你尋仇?」
崔珣搖了搖頭:「貓鬼欺軟怕硬,我傷了它,它反而不敢找我,它將你當成獵物,兩次都捕獵不成,一定會找你第三次,所以你不需擔心我,擔心你自己便是。」
話雖如此,但是李楹仍然擔心崔珣,與其讓崔珣滿長安尋找貓鬼蹤跡,倒不如想個法子,讓貓鬼自己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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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楹心中漸漸形成一個主意時,鬼商魚扶危卻又來見了李楹。
上次長安鬼市,魚扶危奚落崔珣拉不開舊弓,李楹和他生了氣,之後就一直未見他了,沒想到這次魚扶危卻主動來尋她,而且一見到她便道了歉:「之前某在鬼市失言,是某的不對。」
他既然道了歉,李楹倒也不好意思耿耿於懷,她於是道:「只要你不說崔珣壞話,我也不會怪你。」
魚扶危笑了笑:「放心,不說了。」
李楹坐於廊側,看著滿庭院的海棠花,穿著重台履的雙腳勾在一起搖晃著,一副少女的嬌俏模樣,她說道:「既然你答應不說崔珣壞話了,那我們可以繼續做朋友。」
「朋友?」魚扶危側頭。
「是啊,朋友。」李楹落落大方道。
「但某,只是一介商賈,而你,是大周公主。」
李楹道:「商賈和公主,只是身份而已,並不能作為評判一個人是否好壞的標準,脫下身份的外衣後,大家都只是兩隻眼睛一個鼻子,沒什麼兩樣。」
她想了想,又道:「雖然有時候,你說話的確不太好聽,但是你屢次幫我,又給眾多無家可歸的胡姬一個安身之所,而且做陰陽互市的生意時,闊綽的客人你收一成費用,不闊綽的你分文不收,這證明你並不是一個壞人,既然你人品沒有問題,我為什麼不能和你做朋友呢?」
魚扶危愣住,不由道:「分文不收的事情,公主是如何得知的?」
李楹道:「我第一次見你換金鋌的時候,便特地打聽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