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兩天打漁三天曬網,等爹回來,得知他惹出的一堆禍,抽了家法就要打人,大哥替他說話,說是自己的過錯,是自己這個長兄沒有教好。
爹被氣狠了,將一向聽話的大哥也打了。
長大些了,他更懂得自己的出身好處,覺得上頭有父親和大哥頂著,即便他真做個紈絝子弟,又有什麼干係,他並沒有建功立業,名留青史的大志向,一生那麼短,為何不及時行樂。
也甚少去想父兄的壓力。
後來初入戰場,面對羌人紅了眼的砍殺,他完全不知該怎麼反殺,那瞬,死亡的恐懼讓他完全傻住。
是大哥救的他,事後破口大罵:「你是不是想死!我教你的全他娘泡水了!」親自罰了他二十軍棍,打地他皮開肉綻。
那是他第一次被大哥罵,也是第一次被大哥打。
但再後來。
齊王叛亂,大哥被派去剿滅叛黨,卻困守孤城,糧草全斷。
是謝松和秦令筠一道出計,與六皇子一派的人害死的。
衛遠率先笑說:「你不是有話與我說,怎麼,還沒想好怎麼開口?」
他是帶著三弟長大的,怎麼會看不明白三弟看向表妹的眼神。
唔,還別說,那時大門口,當見他們站一塊,倒是很般配。只是表妹的身份……
衛陵微微嘆息。
衛遠問道:「還是連我這個親大哥都不能說?」
衛陵笑了笑,「就是大哥看出來的。」
他並不打算隱瞞大哥。興許積鬱於心兩世,有人得知分擔,他覺得輕鬆一些。
「娘那邊是不是還不知道?」
衛陵點頭。
衛遠:「那你打算何時與爹娘說?」
衛陵:「還不打算說,如今只是我一廂情願,她並未答應。」
這倒讓衛遠驚詫了,他知道母親要給三弟找個媳婦來管他,他還曾笑過這樣的性子,連爹都管不了,一個姑娘家來管,別到時每日都哭了。
可當下看三弟的神色,和說話的語氣,這是真上心了,若不然依著霸道的性子,哪裡管表妹答不答應,都要直接去和爹娘說,定下來算了,還來與他這個大哥兜什麼圈子。
不過,表妹怎麼不答應?
衛遠好笑了,調侃道:「你是哪裡讓人家瞧不上?也是,整日不著家的,只想著玩,想找你還得派人去哪個犄角旮旯尋。」
他還是清楚,這京城想嫁進公府的姑娘多得很,即便三弟不著調。
衛陵跟著笑起來,「我如今都改了,哪日都回家,就連去神樞營,也沒一日缺勤的,大哥要不信,去問二哥好了。」
衛遠方才也聽母親和二弟說起這事,都夸是懂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