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燈下看得久了,眼睛澀痛難忍。
衛曠背靠太師椅,閉上眼,想到這月的十八日,六皇子要與傅氏女大婚。
原先皇帝要撥給其籌備成婚的銀兩甚多,但其在金鑾殿主動上書,道如今戰事吃緊,自己的婚事並無要緊,還是先予邊關將士,讓戰事快些結束,百姓不再被羌人所害,才是正事。
這番話出口,壓地太子頭都低下去。
夜色漸深,衛曠回到內室歇息,沐浴洗去一身疲乏後,仰躺在床上。
楊毓幫著給他的眼都上藥,不由擔憂道:「鄭丑給你瞧好些日子了,如何不見好起來,不若再找太醫院的御醫給你看看。」
衛曠道:「無礙,鄭丑給的藥還是有效的,且先用著。」
他心裡跟明鏡似的,距鄭丑給他看這舊疾快過去一年,曾言兩年他會全然失明。
到如今,他都還未與妻子說,自然更不會讓太醫院的人來看,倘若告訴給皇帝聽……
現在還不是時候。
楊毓知丈夫雖是個犟性子,但不會拿身體兒戲,說過兩句,便罷了。
一邊上藥,一邊說起二兒子的繼室。
自衛度與采芙和離,已過去一年。
這一年來,起初和離不宜提起再娶,也得讓衛錦衛若兩個孩子緩緩。但緩過來,得找個人接管院裡的事,衛度常年在戶部忙,難得空暇在家,采芙走後那些莊子田產的帳本,又收到了正院,放在她手下管著,可不能總這樣。
還沒相看幾家,采芙便二嫁給沈家子,楊毓見衛度萎靡不振,只能再緩緩。
誰知後頭竟發生那個混帳小兒子和曦珠的事,一時那些貴門官家說笑議論,她沒臉去給衛度相看繼室了。
接著北疆戰事再起,長子和小兒子去打仗,在京的丈夫跟著忙碌起來。
除夕過年時,那些人家送來禮品和賀帖,大家又是言笑晏晏的模樣,她藉機說起此事。
這回挑選二房夫人更為嚴苛,門第不用高,性情品德卻要足夠好,能容下兩個孩子,不若以後有了自己的孩子,到底有分別心,如何能好好待衛錦和衛若。
采芙在時,將兩個孩子教的很好,有禮懂事,琴棋書畫皆在學習,即使楊毓有時覺得苦兩個稚子,但兒子們各房的事,包括教導孩子,她雖心疼,卻極少插手去管。
丈夫曾說過:「各自成家,就要擔起責任來,我們兩個總不能管他們一輩子,若是以後我們兩個都走了,豈非亂套了。」
當下,楊毓將看好的兩家說給丈夫聽。
一是太僕寺少卿的次女,另一是左通政的長女。她觀望好一陣,都是不錯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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