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雲諫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才去找澹臺蓮州。
人太多了。
正遇見澹臺蓮州在跟兩個弟弟說話。
一個說:「那個仙人怎麼一句話都不說?好悶啊,他會說話嗎?」
另一個說:「他為什麼是仙人啊,他看上去跟我們長得一樣。」
澹臺蓮州道:「他是啊,他一劍可以劈開天、斬斷山,你們是沒有見過……別招惹他啊,不准跟他面前調皮,很危險的。」
岑雲諫忍不住開口說:「我還不至於欺負小孩。」
澹臺蓮州轉過頭,笑了一笑:「不是說你會欺負小孩,是說你厲害。仙君。」
補充說:「祝你生辰快樂。」
岑雲諫:「多謝。」
澹臺蓮州問:「宴席散了,你可是要離開了?」
並不趕他,只是覺得堂堂仙君,估計沒空在這滯留太久。
岑雲諫靜默而立,目不轉睛地凝視著他,興許是在夜中,瞳色比平時更深,像是化不開的濃墨,又像是洶湧的深海。
澹臺蓮州斂起笑意,眼底閃爍著幾分迷惑。
奇怪,岑雲諫這是怎麼了?
感覺有點可怕。
莫非是還有事要與他說?
澹臺蓮州讓兩個弟弟回去休息,自己則引著岑雲諫去了他下榻的屋子。
岑雲諫一進門就坐了下來。
澹臺蓮州點起一盞燈,放在案上,他倆面對面的正中間。
燭光照亮岑雲諫的臉。
澹臺蓮州細細看,臉一點都沒紅,耳朵沒有,脖子更沒有,除了有淡淡的酒氣,還得靠近了才能聞出來,甚至都看不出來他喝了酒。
應該……應該不是喝醉了吧?
而且今晚喝得酒又不烈,為了讓大家都能喝到幾碗,也怕喝得太醉了,明天會有太多人醉得起不來身,所以還摻了水。
澹臺蓮州喝著都覺得淡嘴。
岑雲諫坐得筆直。
驀地抬起頭,冷冷問:「還有酒嗎?」
澹臺蓮州欲言又止:「……有。我去拿。」
沒想到還得接著喝。
澹臺蓮州倒是不介意,迄今為止,也沒人喝贏過他。
別看他現在喝得臉頰、嘴唇、耳朵都紅得像是擦了胭脂,其實頭腦還很清醒,還有暇余細細推敲一下,想:岑雲諫這是怎麼了?看上去不太開心的樣子。
這傢伙是個悶油瓶,澹臺蓮州比誰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