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河宴沒回頭,只是將手中的燭台往了了那一側移了移。
燭光籠罩著兩人的身影,緩緩上移。這畫面,若從塔底看去,就像深海中漂浮的兩團螢火,正沿著海水,蜿蜒而上。那光芒,幽幽弱弱,一路登高,漸漸消失在海面上。
進了屋,了了熟門熟路,先去書桌旁的蒲團上坐下。
裴河宴將燭台放入壁龕內,點了香,插入香插後,拿到了書桌上。
了了一聞就分辨出這是那夜她和老了一起來找小師父借經書時點的香,還沒等她驚嘆兩聲,他先將桌上的一個木匣子推了過來,放在了了面前:「麻煩你幫我轉交給令尊。」
他的手指還未收起,落在匣子上,等她應首。
明明是一個外觀平平無奇的木匣子,他如此鄭重其事,反令了了生出了不少期待。
她看著匣子,雙眼放光:「那我能先打開看看嘛?」
她這反應倒是在裴河宴的意料之中,他從善如流地收回手,頷首示意她:「你隨意。」
了了搓了搓手,三分忐忑七分激動地打開了木匣子,等看到裡頭的「寶貝」後,她上揚的嘴角一耷,十分怨念地看向他:「這東西,真的有必要拿回去給我爸嗎?我覺得他可能會就地埋了,眼不見為淨。」
匣子裡裝著的不是別的,正是她努力了大半個月的成果稍微有點進步但不多的手抄卷。
她興致闌珊地合上了木匣子,推回去:「不必了不必了,我怕我爸看見這些氣到晚上睡著了都得爬起來抓我練字。」她湊到線香旁,努力多嗅了兩口沉香,讓自己保持心平氣和。
裴河宴故作不解:「為何?」
了了看了他一眼,懶得接話。
他這明知故問的,太流於表面,連裝都沒怎麼裝,擺明了就是故意逗她玩的。
她無語地伸出手去撩線香燃燒時裊裊飄開的煙霧,手拂動時,香味被拂散,瀰漫著,張揚又濃烈。
知道這香名貴,她一口都沒浪費,一口一個深呼吸,跟空氣淨化器似的,一個勁地往肺里揣。
她這模樣,有些像聞著了肉味的小狗,叼著骨頭,卻沒捨得吃,一個勁地銜在嘴裡。
她不自知,裴河宴也沒打算提醒。
他收回原木匣子,將鎖扣扣好放回桌屜里,理所當然地把她退回不要的東西收入囊中。他重新取了個紫檀匣,推
給她:「那給你換一個?」
了了被他逗弄了一次,興致大減。她只用眼角的餘光瞄了眼,便收回視線,繼續聞她的「肉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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