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課提前結束了?」他問。
「沒有。」了了回答:「住持讓了拙先送我回來了。」
「了拙呢,回去了?」
「他去一浮閣了。」了了聽著他的聲音,被他分散了注意,也不再格外留意屋外的閃電:「寺里停電了,維那會提前結束早課嗎?」
「不會。」裴河宴端著一支蠟燭,微微曲膝跪在床沿,替她驅趕藏身在帷帳之中的細蚊:「但會中斷一會,先點上蠟燭。」
這也太虔誠了。
了了唏噓了一聲,剛安靜下來,他又找了話有一搭沒一搭地陪著她閒聊。
了了沖完澡,關了水,取下浴巾擦乾。
雷聲間歇著緩了下來,除了屋外的雨聲,了了耳邊全是浴巾擦拭身體時發出的摩擦聲。她不知道外面能聽見多少,可一聽房間裡他放下帷帳的窸窣聲都能如此清晰,用腳趾頭想也知道,這竹籬做的遮擋,隔音究竟能有多差。
她輕輕的,儘量減小音噪。
可她完全不知道,她的動作越慢,他能聽見的動靜越清晰。
從她掛起浴巾,換穿內衣褲開始,裴河宴便放下帷帳準備站遠一些。他剛將蠟燭固定在床頭,還未從床沿起身,了了已經推開門,半掩著睡衣遮掩下的胸前風光,不好意思道:「你能幫我拿一下內衣嗎?」
她聲若蚊蠅,幾l乎低不可聞:「我剛才拿錯了……」
第一百零九章
燈籠里的暖色燭光自她背後透出,勾勒出了她弧角圓潤的肩線。
她的睡衣是深v型的系帶睡裙,肩帶由兩根細繩牽索著,可自由調整裙子的領口位置。細細的肩帶下,牽綴著奶乎乎的藍,真絲質感的面料在燭光下似散發著微微的珠光,讓她像一隻迷失在林間的發著光的角獸,周身都散溢著暖融的光。
許是見裴河宴對她的話沒有反應,了了咬著字又重複了一遍:「你能幫我拿一下內衣嗎?」
提出這樣的請求,她自己也覺得有些難為情。
了了面頰滾燙,邊在腦中復盤了一遍她是怎麼把內衣拿成內褲的,邊低聲對他說:「就在剛才我拿睡衣的柜子里。」
好像就是因為當著他的面不好意思,她才沒細看自己到底從柜子里拿了什麼,匆匆往手心裡捏了兩條就塞進睡衣里,一起拿進了浴室。
直到剛才,她擦乾身體準備換上時,才發現自己拿錯了。
了了也不是沒想過她套上睡裙直接出去拿的可能性,可身上的睡裙太貼身,會無一遺漏地將她的胸型勾勒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