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庭柘冷聲一笑,偏頭乜著虞斯,「侯爺無憑無據,可莫要空口污衊,而今正是平步青雲,風頭無倆之時,若陡然被冠上大不敬之罪,鋃鐺入獄,那才是真正的得不償失。本殿與綽綽相識十三載,如今又在澈園朝夕相處,怎麼未曾聽她說過,十分清楚侯爺的為人?倒是常聽街坊說,侯爺生性淫.盪。侯爺可要小心了,這等閒言碎語一旦傳開,可是無力反駁,只能在夜夢裡掉小珍珠的。」
虞斯用舌尖抵了下唇角,興味地說,「哦,那是我記錯了嗎?與小焦大人相識十三載的,不是先太子殿下?還以為二殿下與小焦大人只是同朝為官之情呢。夢裡掉珍珠是什麼?本侯從未有過,倒是覺得,像二殿下這般有情之人的夜夢,更有意思。也許,得不到的,夢裡會有。」
樓庭柘卻似了悟:「是嗎?這麼說侯爺知道我晚上做什麼夢?難道是綽綽告訴你的?她住在本殿隔院,想來是與本殿心有靈犀,或是夜半夢遊入室聽見了。嘖,綽綽,你若有夢遊症可要告訴我,我即刻為你敲牆通院,我的門你光明正大地入,清清白白。不像忠勇侯,為了竊玉偷香,硬闖後院女宅。」
停,停停停。焦侃雲拿出另個杯子,一邊倒一邊說,「二殿下再來一杯吧,要不然侯爺也來一杯,彼此消消火?」這倆人話趕著話,別把事兒給她抖落出來了。
樓庭柘慢條斯理地從她手中拿過茶杯,「我的茶,憑什麼給他喝?」
虞斯抬手一哂:「無礙,今夜你我本就相約茶堂,屆時再對飲也無妨。」
樓庭柘嗤道:「可巧,今夜她與我也有約了。」
兩人看向焦侃雲,幾乎異口同聲,「是嗎?」
焦侃雲看看天,她本來確實和虞斯約好,共商樓思晏之事,但皇貴妃娘娘必然會教她晚夜與樓庭柘同回,也不知哪個更趕巧,「呃……」
第29章 情。什麼情?熱。哪兒熱?
虞斯是不能見光的盟友,她必定不能承認自己與他有私約,樓庭柘卻是她這幾日的僱主,這一點,她和虞斯早已達成共識。況且,而今尚在宮闈,她當然要給皇貴妃臉面。
也不知道虞斯上趕著和樓庭柘爭這口氣作甚麼,當真是一生順遂的天之驕子,處處要強。
她無須再猶豫如何抉擇,朝虞斯欠了欠身,「只是客套之言,侯爺若是想與下官飲茶,可至澈園。只是茶談不過閒趣,下官深知侯爺近日公務繁重,待彼此時間寬裕,擇日再約吧。」話頭移轉至另一人,「二殿下,時候不早了,皇貴妃娘娘還在等著您隨下官一同回宮用午膳。」
虞斯的嘴角如常勾著得體的淺笑,凝視著她,負在身後的拳卻暗暗攥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