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決定了,要和焦侃雲死磕到底,說好一輩子,就要一輩子。
但是,好像天潢貴胄自出生起就帶有滿身的詛咒,情愛多麼奢侈的東西,沒人願意相信皇室子孫會如何如何專情,她不肯給機會,且她拒絕他就和吃飯一樣簡單。他臉厚,也無所謂,只要他不開口言愛,就糾纏吧,糾纏到死。
如今虞斯的出現,卻讓他前所未有的慌亂,打開石門機關,再看見兩人勾指起誓,她都那麼虛弱驚懼了,還會同虞斯玩笑,轉頭看見他的那刻又會立即變臉。砸他也好,毀壞他創製的機械也罷,她的嗔怨怒氣,都在提醒他:你看,她跟誰玩得都很好,除了你。
就像每次看著她乘坐清簡的馬車離去那樣,離他的奢豪的轎攆越來越遠,越來越遠……終成一點。從一開始兩個人就不是同路,所以他嘆了口氣。
該怎麼辦呢?這次她同樣眉眼猩紅,氣急敗壞。
他和十三歲那年一樣手足無措,只是這次很想抱住她,其實她和誰要好都沒關係,無所謂,他會糾纏到底。而她損毀的器械,反殺的人,和她相比都無足輕重。
因此,「這些都不重要,你沒事就好。」
焦侃雲亦嘆了口氣,她已經沒有心思感慨和應付他此刻複雜的心意,發泄過後只覺滿心疲憊,他不太熟稔的擁抱和過於灼熱的淚水都讓她無所適從。她從沒見過樓庭柘哭,但當她再看向他時,也只是滿眼紅暈,不留痕跡。
她朝虞斯伸手,「解藥給我。」
虞斯滿臉「他這個罪魁禍首剛才那麼緊地抱你?我都只敢輕攏著扶你」的委屈,抿緊唇,憤憤然從腰間摸出指甲蓋大小的珠子給她。
「我不想背人命,一旦你做的籍冊出問題,查起來會非常麻煩。」焦侃雲把解藥交給樓庭柘,「殺不殺,取決於你。不必考慮我的緣故,只須考慮,你是否掌控得了一個自作主張的亡命之徒即可。」
樓庭柘並不猶豫,指尖碾碎解藥,幾乎同時,虞斯行至榻邊,匕首已刺入蠍子的心臟,「這條命我背。」他冷靜地說。
一刀就斷氣,方才因毒掙扎喘息的聲音直接落停。虞斯對致命位置的把控精準非常。
滿室皆靜。
他看向滿眼震驚與疑惑的焦侃雲,她覺得,分明不必,樓庭柘的人,大可讓他自己去處理,死士向來專司殺人索命,有了自己的想法,無法掌控,樓庭柘多半會考慮棄用,虞斯不是不知道。
他伸出四指說,「第一,他的面目不似常人,眼下與嘴唇烏青恐怕都昭示著他常年煉毒,我贈你的毒雖控得了一刻,卻不一定真教他死,因此,毒殺未必能幹淨利索;
「第二,他與毒蠍作伴,已有生死默契,我見過這種煉毒寵的人,他的身體若還有氣息殘留,便能發散出獨特的信號,教毒蠍逃匿,招來更多毒物伺機報復,唯有立刻一擊致命,方能斬斷他們之間的聯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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