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動身,就聽到後面傳來一聲清脆柔婉的女子嗓音。
「見過太子殿下。」
虞聽晚轉頭,往聲源處看去。
不遠處樹影婆娑下,楚時鳶正對著謝臨珩行禮。
謝臨珩腳步未停,只淡淡「嗯」了一聲。
在他走遠後,楚時鳶悄悄扭頭往太子離去的方向看了眼,隨即快速起身,對著虞聽晚揮了揮手,便朝著她一路小跑過來。
「嗚嗚嗚我終於進來了。」剛來到跟前,楚時鳶就拽著虞聽晚的袖子,可憐巴巴地對著她哭訴:
「這都好幾個月了,我天天想著來宮裡找你,卻日日進不來,都快擔心死我了。」
昔日前朝未滅時,楚時鳶是虞聽晚的伴讀,兩人年歲相仿,性情相投,漸漸的,成了無話不談的閨中蜜友。
後來一朝宮變,虞聽晚身邊的人一個個離去。
除了同樣被困在宮裡的母妃,便只剩下曾經的好友楚時鳶。
過去那四個月,太子離宮遠赴柘城,宮中基本是由皇后掌管,楚時鳶想頻繁進出皇宮自是不易。
虞聽晚將楚時鳶被凍紅的指尖捂在自己手心,一邊帶著她去暖閣,一邊溫聲問:
「那你今日進宮,是皇兄許可的?」
楚時鳶頭搖的像撥浪鼓。
「就太子殿下那生人勿近的冰冷氣場,我是嫌命長,往他眼前湊?」
且不說膽子沒這麼肥。
就算真有這個狗膽,她也沒機會見太子殿下呀。
楚時鳶將自己的手指從虞聽晚掌心抽出來。
再用稍微熱點的手心貼著她,不想她著涼。
做完,才接著說:「我今天本來也是打著碰一碰的運氣在宮門口轉悠,誰知道剛下馬車,就見到了沈知樾沈大人。」
「他問完我進宮幹什麼後,非常好說話,直接就帶著我進來了。」
虞聽晚彎了彎眉眼。
暖閣門口的侍女在她們走近後,立刻打開門。
虞聽晚帶著她進去,坐在暖爐旁。
這次不用吩咐,歲歡就主動去倒熱茶。
虞聽晚將茶水遞給楚時鳶,整個人靠在軟枕上,眉眼漸漸慵懶下來。
指尖輕抵下頜,閒聊般問:
「你和沈大人,近來交情還不錯?」
楚時鳶指尖貼著杯壁,去暖手指。
她翹了翹嘴角,「也不算有太多交情。」
「這不前段時間,太子殿下去柘城了麼,朝中大部分事情都是由沈大人代管,期間有幾次,他去楚家找我父親談事,偶然見過兩面。」
「一來二去之下,也算熟悉了。」
說起沈知樾,就不得不提他那堪稱傳奇的身世。
沈知樾出身將士之家,父親曾是當今陛下謝綏的左膀右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