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莉想了想,乾脆湊近他的耳朵,窸窸窣窣地對他說了自己的計劃。
埃里克垂眼看著她, 注意力全在她的唇上。
如此鮮潤,如此濡濕。
上面可能還殘留著他的唾液。
一想到她可能已咽下他的唾液,他就什麼都聽不清了。
薄莉對上他如饑似渴的眼神,忍不住問道:「……你聽明白了嗎?」
「沒有。」
薄莉:「……算了, 我回去寫下來給你吧。」
埃里克不置可否。
薄莉見不得他不說話的樣子,故意說:「你要是不想陪我去『怪景屋』也沒事, 我可以再去問問別人……」
他終於開口,冷聲打斷她:「我陪你去。」
薄莉這才滿意。
埃里克說完這話,就轉身離開了。
薄莉沒有追上去。
她目的已經達成, 慢慢悠悠地欣賞了一下劇院的裝潢, 才回到馬車上。
日子一天天過去,紐奧良已步入冬季。
幸而溫度算不上低,只需在裙子外面披上一件羊毛呢斗篷即可。
不知是否真的怕她找別人去怪景屋, 埃里克不再像之前一樣神出鬼沒。
現在, 每天早上, 薄莉睜開眼睛,都能看到他在臥室的陽台上看書。
可能因為她又開始後退, 他對她的態度,帶上了幾分微妙的進攻意味。
她起床以後,他會拿過她手上的梳子,為她梳頭。
他的身材太過高大,面龐在鏡子之外。
有時候,薄莉想看他梳頭時的表情,但只要她一抬頭,他就會扣住她的下頜,把她的臉轉回去。
明明這里冬天算不上冷,但她每次出門,他都會用手試探她衣服的厚薄,判斷她是否需要添衣。
紐奧良氣候濕潤,臨近沼澤,蟲災泛濫,有許多小爬蟲。
有一天早上,薄莉甚至從靴子裡抖出了一條死透的蜈蚣——她膽子不小,但還是嚇了一大跳。
然而,那也是她最後一次碰到這樣的情況。
從那以後,她每天穿鞋,鞋子裡都是潔淨而乾燥的。
仿佛已經有人替她試過鞋子裡是否潮濕,是否有蟲。
薄莉總覺得,他們之間的關係已變得極為曖昧,僅剩一紙之隔。
然而,不管她如何暗示,他都沒有捅破那一層窗戶紙。
他甚至沒有再吻她。
薄莉不知道他在等什麼。
她已經看過了他的臉龐,甚至親過了。
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原著里,他曾在極端憤怒的情況下,對女主說:「如果一個女人看見了我的真面目,那她就是我的人了,必須永遠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