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羲宮雖然未受業火焚燒,但其景象比流箏想像中更加糟糕。
一隻數丈高的凶獸在宮中四處作亂,看它的模樣,像一頭髮了狂的白虎,白底銀紋,碧藍瞳孔,牙齒與利爪上沾滿了宮內弟子的鮮血。
它像摘果子一樣將圍攻劍修的頭顱摘下,隨意甩出去,流箏落地時,正看見它將雁濯塵按在掌下,利刃狠狠拍下,將雁濯塵的心臟掏了出來。
「哥哥!」
流箏尖叫一聲,正要揮劍上前,不知被什麼絆住,躲開了凶獸的攻擊。
她不認得那白虎凶獸,但是季應玄認得。
準確地說,那不是凶獸,而是神獸,其名「陸吾」,相傳為太羲神女的坐騎。
他尚未想明白為何陸吾會出現在流箏的幻境裡,流箏卻不知看見了什麼,忽然從地上爬起來,朝觀世閣的方向跑去。
肅靜整潔的觀世閣里擠滿了形形色色的人,有山下的尋常百姓,有其他門派的修士,他們擠擠捱捱,鬧聲喧闐,仿佛在進行一場瘋狂的儀式。
他們圍在中央的,是流箏的父母。
雁長徵將夫人護在懷裡,他身上已被捅了幾個血窟窿,不同的人輪流拾起劍,刺他,咒罵他,嘲諷他。
「欺世盜名!」
「罪該萬死!」
「偽君子!」
「罪人!」
流箏推開人群,含淚將他們扶起,其餘人揮劍向她砍去,皆被她的劍光阻擋。
然而她越抵抗,圍攻的人就越興奮,像過境的螞蟥,像吸食生氣的惡鬼一般向流箏他們撲過去。
在混亂的攻擊下,命劍形成的屏障光芒逐漸變弱。
流箏正猶豫是否要收回劍光拼死一搏,忽見眼前一道紅光閃過,將圍攻她的人全都掀翻了出去。
他們又從地上爬起,不知是有多大的恨意,竟不顧斷臂斷腿,再次朝流箏涌過來。
「快走!」
突然,一隻手抓住了她,將她從人群中帶離,不過眨眼的功夫,兩人已轉移到太羲宮外。
太羲宮外面,仍有無數的人朝太羲宮涌去。
他們臉上是如出一轍的憤怒表情,眼神呆滯,動作僵硬,仿佛是受人操控的,烏泱泱一片的螻蟻。
流箏怔怔望了許久,突然轉頭問季應玄:「你怎麼跟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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