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箏想陪他多看一會兒月亮,搖頭道:「不必,我歇一會兒就好,就一會兒。」
她伏臥在季應玄腿上,整個人屏住呼吸,想要將痛感壓在喉嚨里。
然而隔著薄薄的衣料,她像一塊滾燙的軟玉,任何一點微薄的反應都會挑動季應玄的神經。
這讓他在擔憂和心疼之餘,身體竟然產生了一點難以啟齒的反應……
他握著流箏的胳膊將她架起來,見她已燒得朦朧,卻仍有辨別的意識。
季應玄心想,突然餵她喝自己的血是否太奇怪了些?
他盯著她蹙眉忍痛的臉看了一會兒,突然說:「流箏,我想吻你。」
流箏沒有聽清楚:「你說什麼……」
話音未落,薄涼柔軟的嘴唇覆上來,截斷了她咬在齒關里的忍痛的嘶氣聲。
流箏驚得倏然睜大眼睛,未及她推拒,季應玄的手心從她額頭撫下:「閉眼,別亂動。」
流箏又緩緩闔上了雙眼。
最初是溫潤的輕觸,如蜻蜓點水,柳濯漣漪,繼而試探著叩開她的齒關,輾轉間重了幾分力氣,滑膩的舌尖抵進來,勾動著她,撩撥著她。
流箏心跳得飛快,雙頰如火燒般滾燙,她又震驚又緊張,一時間似乎連劍骨的發作都顧不得了。
季應玄扶著她的後頸,讓她躺在平緩的岩石上,俯身為她擋住頭頂落下的月光。
他像教她劍術那樣親吻她,與她貼近,指導她,牽引她,教她如何呼吸,鼓勵她的一切反應。
像一條魚纏繞另一條魚,一隻鳥邀請另一隻鳥。
流箏將他肩上的衣服緊緊攥成了一團,兩人的發絲在岩石上堆落交纏。
直到他的吻沿著她的嘴角滑向耳垂,又向下落於她側頸。
細密而溫柔的吻像流水一般安撫著她,流箏的心跳聲跟隨著他,時而和緩,時而急促。
「應玄,應玄……」流箏有些慌張地呼喊他的名字。
「別怕,」季應玄溫聲安撫她,在她蹙起的眉心落下一吻,「我只是想抱你一會兒。」
他聲音微微嘆息:「明日你就要離開,容我放肆些許,也不行嗎?」
流箏啞然。
她怔怔地與季應玄含笑的面容對視。
他長得真是極好看,五官秀致如璧合玉塑,一雙鳳眼如星辰灑落,瑩瑩碎光里清晰地映著她。
她想起聽危樓臨別前那一夜,與此時此刻極為相似的場景。但彼時的季應玄不似如今這麼……這麼迷人又危險。
她說:「你確與從前不一樣……也許這是幻境,所以……」
「所以覺得我比從前更喜歡你,是嗎?」
流箏赧然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