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箏心跳如擂鼓,握住了他的手。
氣息漸漸變得紊亂,濕熱的吻沿著她的眼睫,停在她唇間,口脂的甜膩好似催/情的香料,他從來沒有這樣不自持過,幾乎……幾乎就要弄疼了她。
衾被尚溫,幽香未散,床帳落下,眼前的場景遠比他方才想像中更靡艷。
流箏她……也遠比想像中更熱情。
雖然這懵懂的熱情更像是獵物四處亂撞,幫倒忙地到處縱火。
臨門之際,季應玄貼在她耳邊問:「誰給你出的主意,提供的方子,讓你日日熬湯藥給我喝?」
流箏無辜地眨眨眼:「怎麼突然提這個?我只是想給你補氣血而已。」
季應玄目光溫柔而幽暗:「那你知道什麼叫作繭自縛嗎?」
流箏:「……」
本來不知道,馬上她就知道了。
有的人一撩撥就會塌陷,根本沒必要灌什麼湯藥,可憐她十多天沒能睡個好覺,這會兒又要自己來消解這多餘的熱情。
喘吁吁,汗淋淋。
鬢間紫芍藥碾碎,散落滿床,季應玄銜著一枚芍藥花瓣,放在她劍骨所在的位置。
問她:「疼嗎?」
流箏嚶嚀著搖頭。
「也許這樣做,確實更好一些,」季應玄輕吻她的後頸,「從前我不願見你勉為其難,但你肯為此花費這麼多的心思,我便當你真的願意了。」
流箏想說她願意這件事不代表她願意昧下他的劍骨,可是密密的吻里,根本沒有她解釋的機會,飄飄蕩蕩,晃晃悠悠,再後來,她累得徹底睡了過去。
夜色深處,明月正亮。
第61章 當真
流箏醒來的時候, 天色微微亮,身旁已不見了人。
她睜眼望著帳頂, 發呆許久,想起昨夜的事情,情不自禁地扯起衾被將整個人蒙住,漸漸面紅耳赤,呼吸綿軟。
過了一會兒,又偷偷撩帳往外瞧,見屏風後隱約有個人影。心中不由得納罕:這個時辰不睡覺,又在憋什麼壞水?
於是她躡手躡腳起身,鞋子也不穿, 靜悄悄走過去,攀著屏風邊緣往外探頭。
卻見季應玄跽坐在案幾邊, 烏髮披散, 遮掩著神色看不分明,他抬起右手手腕,腕間一道血淋淋的傷口, 一支業火紅蓮正攀在他腕上吸血, 顏色逐漸變成鮮艷的金赭色。
吸飽血的業火紅蓮靈力大盛,凌空兜了一個圈, 仿佛十分高興,待看見躲在屏風後的流箏, 又悚然抖了抖,受驚似的鑽進了季應玄的袖間。
季應玄也看見了她,匆忙垂下手腕, 落下的寬袖遮住了腕間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