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季應玄替她來做這件事。
與她鎮壓剿滅的思路不同,季應玄是將業火收歸己用,在地隙處種下業火紅蓮,紅蓮會代替他夜以繼日地吸納地底流動的業火。
「如此一來,你才有時間琢磨太羲神女留下的伏火陣和劍法。」季應玄說。
可是看著紅蓮源源不斷地吸收業火,花瓣脈絡的顏色逐漸赤紅近乎詭異,流箏心頭也籠上了一絲不安和憂慮。
「蓮生真君曾掌控了業火紅蓮近兩千年,若是單純讓紅蓮吸收業火,就能將地底業火的力量收歸己用,那他何必琢磨旁門左道,又是托胎於皇室太子,又是到處收納追隨他的妖魔呢?」
流箏憂心忡忡地問他:「應玄,你這樣做,是不是會很危險?」
若是從前,季應玄一定會將她敷衍過去,使她相信這於他而言並非一件壞事。可是不久前的爭吵,她那些脫口而出的、令他感到傷心的話猶在耳畔。
他不想再騙她了,這種自以為是的為她著想,其實讓兩個人都不好過。
於是他說:「是很危險,可是你有更好的辦法嗎?」
不悔劍對業火的克制是對抗,但季應玄是紅蓮之主,他的方法是馴服。沒有人能比他更從容、更熟練地平息業火帶來的災難。
流箏久久不語,迎風靠在他肩頭,感受他時而冰涼、時而灼熱的體溫。
「是我太貪心了,既不願對業火置之不理,也不願見你有毫髮之損。」
流箏聲音輕柔,仿佛吹過耳畔的和煦春風。
「可是無論怎樣的危險,我都會陪著你一起,應玄,我會陪著你。」
第68章 容器
春花秋月又一年。
流箏夜以繼日地揣摩太羲神女留下的劍法, 有時會讓季應玄帶她重回蓮花境中,面對劍冢殘壁, 時而靜坐頓悟,時而揮劍起身。
季應玄從旁陪著她,偶爾吹動母親留給他的陶塤,但大多數時候卻只在闔目休息。
劍風撩動滿境紅蓮,金赭色的光影浮繞在他身邊,他眉眼沉謐,若無知覺,仿佛也坐化成一支姿態安逸的蓮花,抑或是本就緣自紅蓮化成。
呼吸日漸淺弱, 而劍風日益罡烈。
「我好像悟到了!」
終於,流箏收起劍, 快步走到他身旁搖醒他:「應玄, 應玄,快醒醒,我好像明白了!」
季應玄慢慢睜開眼, 有一剎那他眸中金光驟熾, 如業火襲卷,卻又瞬息湮滅, 仿佛只是紅蓮花瓣飄過餘光帶來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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