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擋著宋忱的太監乖覺地退開了,宋忱見薛霽卿不打算追究自己的罪過,便向他解釋原委。
薛霽卿沉吟片刻,對一旁的小太監說了幾句話,接著又看向宋忱,嘴角的弧度十分溫柔:「天寒,路不好走,朕已經命人去抬轎子了,你先在這等一會兒,小心不要著涼。」
說罷,他放下手,太監再次起轎,從宋忱身邊路過。
宋忱有些受寵若驚,但天子的好意不容拒絕,他只能聽話在原地等,好在薛霽卿安排的轎子來地奇快,幾個呵欠的功夫就到了。
宋忱乘上去,等到了宮門口,發現侯府的馬車還靜靜等在外面。
第 11 章
宋忱抖了抖袍上的雪,幾乎是剛上去,車就起步了,因為路滑,走得很慢,他對著謝時鳶禮貌道:「謝謝你等著我。」
謝時鳶正襟危坐。
宋忱於是閉上嘴,靠著窗,他百無聊賴,掀起帘子往外張望,外面坑坑窪窪的地方全被覆蓋住了,車子顛簸不停。
「哐當——」
宋忱回頭一望,謝時鳶腰間的令牌震掉了,正巧落在他腳邊,他彎腰撿起來,令牌一看就不一般,握在手裡沉甸甸的,上面刻著三足鳥,威武剛硬,象徵著主人尊貴的身份。
宋忱吹了吹,還給謝時鳶,他看起來有些難言,然後默不作聲接過。宋忱盯著他把令牌掛回去,突然說:「你現在好像很厲害。」
謝時鳶一頓,莫名其妙掃了他一眼:「什麼意思。」
宋忱手指搭在唇上,思索著:「我剛才回來,陛下讓我坐轎子了。以前我每次去宮裡,都只能走路,但是我現在嫁給你,卻能坐轎子,我想爹爹已經很厲害了,但你比他還厲害。」
謝時鳶平靜的面容上起來一絲波瀾,卻沒有關注重點,而是意外道:「你見到陛下了?」
宋忱點頭。
謝時鳶斂眉,眼中泛著不易察覺的危險,低聲問:「他跟你說了什麼?」
宋忱眼珠向上轉,沒想出一二三,老實巴交:「沒說什麼,只是派人把我送出來,讓我小心著涼。」他臉上漾著純然的笑意,「陛下人挺好的。」
謝時鳶皮笑肉不笑地注視著他。
這樣表情,宋忱在叔伯們的姨娘臉上見過,雖然不知道什麼意思,但他覺得這不是什麼好表情。宋忱嚴肅起來,伸手猝不及防捂著謝時鳶的嘴唇:「你不要這個樣子,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