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慈驚愣不已。
謝時鳶欣賞著他的表情。
謝慈面目猙獰,眼神幾度變幻,這才意識到自己多麼可笑,氣得一口鮮血噴出來,順著嘴角淌下,弄髒了脖子。
謝時鳶嗤笑一聲:「自食其果,也不算冤。」
謝慈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意識飄回前世,謝時鳶說的不錯,他總是死在自己手上,前世太后給他的錢和田宅,照樣被他敗光了,就因為這樣才死在子車姑娘手裡……
謝慈眼角流下憤恨的淚水,狂笑起來,接著心裡划過一個奇妙的念頭,不掙扎了,對謝時鳶瘋喊:「世子啊,你以為自己很了不起嗎,殺了我又怎麼樣,你就能報仇了嗎?你真正的仇人是宋家,是太后!」
謝時鳶臉色變了。
謝慈眼神詭異,帶著扭曲的快感:「宋鴻嘉把謝家害成這樣,你還不是要把他兒子娶回來當祖宗!多可笑,你難道就不想知道自己死後發生了什麼嗎?」
謝時鳶預感到那絕不是自己樂意聽的,他咬著牙冷斥:「閉嘴。」
不管後來發生了什麼,他已經把謝家救回來了,不必執著於那些痛苦的事情。
謝慈笑得更放肆:「不想聽啊,世子,你不會真喜歡上那什麼世子夫人了吧?哈哈,你知道嗎,那天慈寧宮處死的人根本不是夫人,那只是太后跟前一個侍女,用來誘殺你的餌。」
謝時鳶滯住了,他面色暗沉:「你說什麼?」
謝慈從地上撐坐起來:「橫豎不過一死,我有什麼好隱瞞的,你沒聽錯,夫人那時還活著,宋鴻嘉準備拿永安公主跟皇帝談條件,怎麼捨得讓她死。」
這一下子戳中謝時鳶死穴,他呼出一口氣,聳兀的喉嚨上下一滾,懷著一絲卑微的祈願:「我母親,最後還活著?」
誰知謝慈眼下露出幾分陰翳:「可惜並沒有,宋鴻嘉害死了侯爺未出世的孩子,在陛下那裡討不到好處,失去價值的人,他一個也沒放過,夫人,牢里的家僕,全都被殺了,否則你以為我是怎麼死的?」
情緒從高處墜入低谷,那種感覺如同一柄鈍刀在心上來回切割,謝時鳶的臉色沉了下去,的欲望凝聚在指尖,他把拳頭捏得咯咯作響,極力平復翻湧的風暴。
謝慈的嘲諷幽幽響起:「沒人知道前世發生了什麼,他們傻傻把仇人奉為座上賓,對他奴顏屈膝,只有你一個人,你鬥不過宋家!」
謝時鳶鬆了拳頭,他盯著謝慈,突然覺得索然無味,來這裡已經過了長一段時間,謝時鳶抖了抖袍子上的風霜,準備做個了結。
他輕抬手,一直低著頭不聞不問的影衛才開始動作,他們身如閃電,四處掠過,只能捕捉到幾個不真實的殘影,不知破了多少道關卡秘術,周圍換了一副新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