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餓了,去街上買菜,做飯給我吃。」
遮月為難道:「公子我不會做飯啊。」
蘭楚堯與他大眼瞪小眼,屬實沒想到:「那你這幾天吃的是什麼?」
「用你給的錢去街上買的。」遮月聲如細蚊,看起來有些畏縮。
蘭楚堯有些煩悶:「那你去給我買份飯。」
許是看出他心情不好,遮月不往槍口上撞了,他說什麼就是什麼:「我這就去。」
等了下半個時辰,遮月提著飯盒回來。昨夜下來雪,他出去後身上粘了冷霜,透著寒意。
蘭楚堯拿過飯盒,把飯菜擺開,他發現遮月買了兩份,裝作不知道,不招呼遮月,獨自一人享用。
遮月一早起來就去買飯,現在連個熱乎食都吃不到。他站著忍了忍,猶豫問:「公子你一個人吃不完吧?」
蘭楚堯似笑非笑:「要不你替我分擔點?」
遮月裝作不好意思的樣子:「可以嗎?」
蘭楚堯:「坐下。」
他是撿了個什麼人回來,看起來嬌弱可期,實則滿身反骨,蘭楚堯搖搖頭。
遮月吃飯的時候,他不動身上觀察對方,眼睛眯了眯。
和主子吃飯,沒有一點扭捏不習慣,動作甚至堪稱優雅,養得細皮嫩肉的,明明很驕橫卻會假裝卑微,而且還不會做飯。
該不會是哪家的公子從家裡逃出來的吧?
「公子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
蘭楚堯回神,若無其事:「先前忘了問,你家住宛平,怎麼會跑到京城,又是怎麼進入那種地方的?」
遮月停了筷子,銜淚欲滴:「我爹和我娘是村裡的農戶,當年我爹看我娘貌美,強娶她生下我。後來我娘死了,他又有新歡,我不想待在家裡,跑出來不小心被人賣到京城了。」
蘭楚堯嘴角一抽,不知信沒信:「那你挺可憐的。」
又不是真心安慰,他不說話還好,一說話遮月眼淚啪嗒啪嗒掉,他騰地站起來:「像公子這樣的人,才不會懂。」
不等他回答,遮月越說越傷心,哭著跑出去:「我不想吃飯了,等你吃完我再來收拾吧。」
蘭楚堯看著一桌子的菜,罕見地陷入沉默。
沒吃幾口,頭實在疼,蘭楚堯皺著眉放下筷子,打著噴嚏回去找大夫。
回家後,他順便找來管家,告訴他遮月的信息:「去查查這個人。」
萬一是什麼要緊的人,別因為他一時任性給自己添了麻煩。
一個身世簡單的人查起來十分容易,管家還特意讓人在宛平找遮月的父親認人。畢竟夫人的老家就在宛平,有人手,查起來方便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