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念頭在腦中一閃,來不及抓住便已消失,蘇櫻拿起信,慢慢拆著。
裴羈沉默地看著。纖長筆直的手指,小指微微翹起一點,輕輕巧巧折來翻去,精巧的同心方勝一點點打開。同心,她折成這樣,竇晏平又如何能相信她變了心。
拆開了,素箋上深深的摺痕,她低著頭,雙手奉過來。
燈火下紅腫的唇,香舌甜津,銷魂的糾纏。她跟竇晏平,有沒有像方才那樣親過。
隨意向素箋上掃一眼,沒有淚痕,內容與昨日那封信一模一樣。抬眼:「竇晏平的簪子呢?」
蘇櫻心裡一跳,不自覺地轉開目光:「我沒帶著,還在崔家。」
腕上一緊,他攥住她的手。
蘇櫻心中一凜,他眸中跳蕩著白燭搖搖的火焰,淡淡說道:「要我搜嗎?」
微涼的手,長而直的手指沿著手腕移上來,蘇櫻怕到極點,立刻服軟:「等等,我也許帶著,讓我再找找。」
裴羈鬆開手。她那夜出逃,是決意再不回來,這根簪子是竇晏平給她的聘禮,她又怎麼捨得留在崔家。
蘇櫻轉過身,背對著裴羈,向懷中去找那根簪子。
那夜出逃時帶的東西極少,但這根簪子她到底沒能捨得,一直貼身藏著。如今,還是留不住。
裴羈看著她的背影。看不清動作,但能猜到是在懷裡摸索。方才親吻之時摟抱得極緊,是極軟的觸感,隆起,貼合。心底驟然一盪,深吸一口氣,對上她低垂的眼皮,她轉過身,手裡拿著那根簪子,默默地遞了過來。
領口稍稍鬆開一點,其實看不見什麼,但無端便有許多遐想。裴羈伸手接過來,指腹觸到簪身上微微的暖意,是她的體溫。
讓人突然想要再試一次,這次可以不那麼急切,細細來嘗。像她吻竇晏平一樣。手上下意識地用力,簪身上的紋路陷在手裡,裴羈垂目,看見簪頭上細細的流水紋,疏疏落落幾絲新柳。
崔瑾死前,見過南川郡主。崔瑾最喜歡的畫,灞橋柳色。這簪子,是竇晏平送給她的,原本的主人是竇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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