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道純也只得收起來,訕訕地又道:「蘇櫻還是沒有消息嗎?她一個弱女子,這麼多天了,實在讓人擔憂。」
她看起來的確是弱女子,但弱女子能有她那般心機手段,有她那般隨便向男人投懷送抱的捨得,又何須別人替她擔憂。裴羈道:「無有。」
裴道純長嘆一聲:「當初就不該去盧家。」
他是在想崔瑾。裴羈臉色一沉。
裴道純也立刻反應過來說錯了話,急急彌補:「葉兒是要送去魏州嗎?方才她說想去劍南。」
去劍南找竇晏平,替她出頭嗎?她倒是有個忠心耿耿的好侍女。裴羈看他一眼:「不行,放她出來用的是魏博的路子,只能去魏州。」
裴道純也不敢再糾纏:「那就罷了。」
眼看他似是不準備再說的樣子,忍不住最後叮囑一句:「蘇櫻的事你再多留心留心,她一個弱女子,能幫的話你儘量幫她一把。」
幫?她需要誰幫?若不是那夜他攔得及時,她早跑了。裴羈沉默著,點了點頭。
別院。
夢裡也是裴羈,放大的,不斷迫近的臉,他一把捏住她的下巴,他開始吻她,她掙脫不出,陌生怪異的,突然攪進來的舌。蘇櫻猛然驚醒。
心跳快到極點,一陣怕一陣厭惡,外面起風了,燈籠的影子在窗紗上亂晃,兩個服侍的婢女睡在床邊榻上,值夜的侍衛似是在走動,低低的腳步聲,廊下兩個,後窗一個,暗處她看不見的地方,不知還有多少個。
裴羈,連夢裡都擺脫不了的魘魔,到處都是他的耳目,將她死死困住。
蘇櫻慢慢吐著氣,不敢再睡,閉著眼睛回憶白日裡的情形。
他近來,突然變得喜怒無常,怪異得很。一句話,一滴淚,一個不經意的眼神似乎都能激怒他,他從前涵養極好,否則君子的名頭也不會傳得那麼響亮,可她如今處處小心,卻總還是惹惱他。
是因為什麼,能讓人突然性情大變?
仿佛有什麼在腦中閃過,只是抓不住,蘇櫻苦苦思索著。
書房。
裴羈待字跡模仿得相似了,換一張紙,提筆一揮而就:「蘇櫻敬奉竇君座前:當日別後,家中為我議定親事,我已於近日離京,此生當無相見之日,玉簪隨信奉還。」
雖然她那封信看起來沒什麼破綻,但他直覺她不會這麼乖乖聽話,那就不如再寫一封,替下真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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