縴手抓他的手, 徒勞地抵抗,裴羈低眉, 壓著心中郁燥:「叫哥哥。」
叫哥哥, 不是平郎。她的夢裡,亦不能有別人。
「哥哥, 」蘇櫻語無倫次哀求著, 「哥哥不要, 求你了哥哥!」
指尖觸到第二個, 不是扣子, 是衣帶,不知什麼織成, 軟,滑,細,又如何能夠抵擋。裴羈又是一下。
鬱積多時的不滿,對她的,對自己的,都隨著這一扯突然找到了出口。了結此事,他已經浪費了太多時間精力,他需要一錘定音,徹底越過她的障礙。
低頭,攥住她掙扎推搡的手,她纖長的頸子被迫後仰,那吻從她唇邊移下去,沿著修長的,天鵝般的頸,拂過方才扣子重重包裹住的地方。
微涼的唇,又被她溫熱的肌膚暖熱,淡淡的香氣充盈著,潤澤的觸感讓人幾欲迷醉,她徒勞地抵抗推搡,咽喉里含著哭聲,一下一下微微的震顫,反而激起更多掠奪的欲望。親吻已然不夠,牙齒張開,咬住。
她低,吟一聲,細碎的震顫從喉間,傳到他唇齒間,裴羈的手指在同一時刻,找到她腋下第三根衣帶。
蘇櫻驚叫著,皮膚上拂著他一點點灼熱的呼吸,激起新一輪恐懼和憤怒,還有對自己無能的恨。什麼香篆,什麼薔薇水,什麼口脂,她處心積慮計劃的一切,輕易就能被他摧毀,她怎麼這樣無用。
皮膚上突然一涼,他的唇移下去,灼熱的呼吸沿著鎖骨,一點點向下。強烈的恐懼和憤怒幾乎讓人暈厥,在掙扎與抵抗中,抓到他肌肉繃緊的脖子,蘇櫻用盡全力咬下去。
裴羈猛地一驚,急急抬頭。
迷亂在剎那間消失,黑暗中看見她瞪得大大的眼睛,讓他不由自主又去摸了一下,乾的,她並不曾哭。
蘇櫻舌尖上嘗到了淡淡的甜腥味,是他的血,到此時猶不敢鬆口,他驀地迫近,帶著慍怒,捏住她的下巴。
耳中聽見她低低的痛呼,裴羈鬆開手。脖子上有些疼,咬出了血,微微的溫熱,她像被激怒的小獸,在他的懷中咻咻地呼吸,激起又一輪征服的欲望。
該結束了,拖了太久,脫離掌控的情況太多。她差點騙得了他的憐惜。竇晏平冒著兵亂竟真的去了梓州。而他此時,懷著必得之心,卻在她叫疼的剎那,鬆開了她。
將她撕打推搡的手重重抓住擰在一起,裴羈側身壓下。
強烈的男子氣息劈頭蓋臉撲上來,兩耳嗡嗡作響,在崩潰的邊緣,蘇櫻突然冷靜下來。
極力抬頭,湊上他灼熱的唇,輕輕吻下去:「好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