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並不看她,單手抬起,下壓。
久居高位者自然流露的威壓讓蘇櫻立時閉了嘴,他不會聽她的,這些時日數次交手,他雖然免不了受她影響,但亦是牢牢壓制,從不給她翻身的機會,此時的情形,必然是心意已決,絕無更改的可能。
蘇櫻一陣灰心。種種謀劃稍稍有些眉目,卻是前功盡棄。她今日,太心急了。
低著頭慢慢往內院走著,大門處突然有動靜,緊跟著裴則的聲音響了起來:「開門,讓我進去!」
蘇櫻一怔,回頭,裴羈面沉如水,大步流星地往門前走去。
怎麼是,裴則?蘇櫻不動聲色放慢步子,磨蹭著,只是不肯回房,聽見大門開了又關,裴則帶著哭腔的聲音:「阿兄,真的是你!」
她怎麼,不叫哥哥了。思緒飄忽著,想起那個傍晚裴羈抓著她,命令的口吻,叫哥哥。蘇櫻臉上一紅。他要她這麼叫他,那麼裴則,必然就不能再這麼叫了。
咚咚的腳步聲,緊跟著裙角一閃,裴則沖了進來。
經年不見,她容貌脫去了稚氣,儼然長成了明麗的少女,只是此時臉上掛著淚痕,氣息咻咻,像一隻暴怒的小獸:「蘇櫻,你們母女倆找不著別人,只盯著裴家的男人是嗎?」
蘇櫻怔了怔,心中油然生出憤怒和屈辱,不遠處裴羈正匆匆趕來,為著今後計議,她此時不能與他翻臉,便只是冷冷看著,一言不發。
裴則也沒說話。驚怒到了極點,呼吸起伏著,狠狠咬著牙。今日一早她就看見了裴羈咽喉處的咬痕和手上的抓痕,根本藏不住,連裴道純都問了句是怎麼回事,裴羈沒有回應,但她知道,是蘇櫻。
葉兒跑了,也許是因為知道了這事,裴羈一天一天不回家,回來時就帶著香氣和傷痕,他跟蘇櫻在一起。只能是這個解釋,但又不肯相信這個解釋,早上裴羈去郡王府時她也悄悄跟著去了,到了又不敢進門,躲在外面遠遠望著,矛盾猶豫到了極點。
這一切,遠遠超出了她能解決的範圍,可她又不知道該求助於誰。裴道純是不行的,經過崔瑾的事,她再不會相信裴道純,況且這幾年一直都是裴羈與她相依為命,她也絕不可能把這個把柄交給裴道純,讓他有機會壓制裴羈。母親也不行,母親已經有了新家,或許將來還會有新的兒女,雖然母親待她跟從前沒什麼兩樣,但總歸還是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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