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你家郎君美意,」阿周點點頭,為著掩飾,反而主動提起,「方才裴郎君是不是叫了小娘子的名字?小娘子也在這邊?」
「不是,沒有。」吳藏連連否認,「我們不打擾了,告辭。」
一群人霎時走了個乾淨,阿周鎖了門,急急挽住蘇櫻的手:「快回屋歇著去。」
仿佛劫後餘生,只覺得手腳冰涼四肢癱軟,蘇櫻靠著她,感受著她身上暖熱的體溫,得她力量支持,這才能夠慢慢往回走,旁邊周虎頭滿腹疑惑,追問著:「姑母,那裴郎君是誰?」
阿周頓了頓:「裴羈。」
「他是裴羈?」周虎頭吃了一驚,「這麼年輕。」
都道是端方君子,可方才那短短一面,看起來心不在焉,又十分傲慢。還有那聲蘇櫻。周虎頭回想著吳藏的否認,皺著眉頭:「那個侍從在說謊,方才裴羈肯定叫了蘇櫻這個名字,我也聽見了,姑母,蘇櫻是誰,你是不是認得她?」
「我……」阿周猶豫著,看了眼蘇櫻。
事到如今,名姓都已經叫出來了,阿周在長安那麼多年,周家其他人未必不知道她服侍的小娘子就叫做蘇櫻,這些小處的細節不如說真話,免得謊言越滾越多,處處都是破綻。蘇櫻看了阿周一眼,阿周會意,低聲道:「我認得,她是崔夫人的女兒。」
周虎頭又吃了一驚,幾乎脫口說出蘇櫻是縣令要抓的逃犯,話到嘴邊又硬生生忍住。這個蘇櫻竟是崔家的女兒,長安的貴人,一個十六七歲金尊玉貴的小娘子,怎麼會變成官府追緝的逃犯?周虎頭想不通,然而縣令要找她,裴羈千里迢迢趕過來分明也是要找她,這個蘇櫻到底有什麼玄機,為什麼都要找她,又且一再叮囑不能傷到她?
餘光瞥見阿周扶著五娘進臥房去了,周虎頭滿肚子話沒法說,只得退到門外,耐心等著。
臥房裡。
蘇櫻扶著阿周慢慢在床上坐下,到這時候,才覺得噎在喉嚨里的那口氣絲絲縷縷,慢慢地往外透出來,手腳不自覺地發起抖來,阿周倒了一盅參須水送到她唇邊,柔聲道:「喝點吧,壓壓驚。」
蘇櫻抿了一口,微微溫熱的水順著喉嚨滑下去,餘悸稍稍緩和,聽見阿周問道:「裴羈一時半會兒不會再來,要不要現在走?」
不行,他那人疑心重的很,說不定還在附近窺探,若是現在就走,肯定會被他發現破綻。蘇櫻低聲道:「再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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