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貪念就在那時萌生,為著一聲哥哥,讓自己落到了這個境地。
眼淚突然就忍不住,順著緊閉的眼角飛快地落下。
裴羈頓了頓,意識到這次是真的哭了,並不是從前那種算計著的,為了達到什麼目的掉的眼淚。她從來頑強,自從他們走到這一步,她便不曾在他面前哭過,怎麼突然哭了,還傷心成這樣。
讓他突然心軟到極點,伸手想替她擦,她憤憤躲開自己擦了,依舊閉著眼仰著頭,不肯看他。
如此不馴,一次又一次挑戰他的底線,他卻只是一次又一次放任。裴羈垂頭,在沉默的對峙中,慢慢將她臉上的黃粉全都擦拭乾淨。
原本白皙的肌膚顯現出來,燭火下似泛著光澤,香軟,溫暖。心跳突然旖旎,吸引著,讓人不由自主只想靠近,再靠近一點,想親吻,想樓她在懷裡,埋在她頸間,但是不能,她給了他前所未有的羞辱和挫敗,若是就這麼輕輕放過,她得知他的心意,必定又要肆意踐踏。
起身洗乾淨毛巾,拿起蘇櫻的手,慢慢又擦起來。
水開始是溫熱的,現在已經冷了,他擦得很仔細,連指甲側面也都擦得乾淨,他捏著她手指的時候動作輕柔,就好像他們不是這般可笑的關係,而是情人一般。蘇櫻突然覺得極其荒謬可笑,重重甩開手。
手指擦著他的臉頰過去,指甲參差不齊,在眼角劃出血痕,細密尖銳的疼。裴羈一把抓住,壓抑的怒火和著不知如何處置她的郁燥,沉聲道:「鬧夠了沒有?」
「沒有。」蘇櫻睜開眼,看見他眸中跳蕩的燭火,他仿佛很生氣,真是可笑,他有什麼可氣的?他像貓捉老鼠一般把她戲弄了夠,還有什麼不滿意?冷笑一聲,「怎麼?」
啪,裴羈重重摔下毛巾。
濕濕的在案上摔下一個印子,高處的燭火受了驚,飄搖著又盪了幾下,郁燥總無處發泄,她一句話說完便又閉上眼仰著頭,靠住憑几不再看他,冷靜蕩然無存,裴羈捉住她的手,解下蹀躞帶上的剪刀,咔嚓一聲,將參差不齊的指甲連根剪斷。
蘇櫻頭皮發著緊,本能地睜開眼。他握著剪刀看她一眼,方才的怒氣不見了,又是素日裡冷靜蕭肅的裴羈。他慢慢捏住下一根手指。
蘇櫻屏住了呼吸。想起長安那夜他一個接著一個,將她十根指甲全都剪斷的情形,他知道她怕這個,他要折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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