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怯著,求助的眼神,她才醒來時分明只跟阿周一個人親近,此時卻已經拋棄阿周,向他求救了。裴羈心尖一熱,情不自禁靠近,輕柔著聲音:「飯還是要吃的,身體要緊。」
見她略略發白的唇微微一抿,似是孩童未曾得到心愛的玩具,天真的失落,裴羈不由自主又道:「不過,可以先出去走一會兒,然後再回來吃飯。」
「好。」她一下子笑起來,偷眼看了下滿臉擔憂的阿周,笑容又小了點,「走一小會兒,就回來吃飯。」
阿周上前來扶,裴羈不動聲色阻住,自己伸手去扶蘇櫻:「走吧。」
她躲閃著,似是羞怯,飛紅的臉頰,裴羈心裡漾起一股說不出的滋味,像是渾身浸泡在溫泉水中,微微的腫脹、眩暈,堅持著,到底將她扶住,低頭在她耳邊:「不要躲,你我夫妻,不拘這個。」
夫妻之間,比這親密的事,更有許多。
他們的婚事,也該立刻操辦起來了。
她果然沒再躲了,紅著臉低著頭,任由他扶著向外走去,裴羈走得很慢,怕她才剛醒來步履不穩,她確實走得不太穩,於是大半邊身子都靠著他的臂膀,由他攙扶著邁步,她消瘦了許多,輕飄飄的像片落葉,仿佛隨時都會隨風而去。
裴羈下意識地,將她又握緊些。
儘快成親,趁著她忘記了他們那些過往的時候。成了親,若是幸運,她腹中還有他的孩子,他們從此將緊緊綁在一起,再難拆分。
即便她今後再想起來,到那時木已成舟,她總不能拋夫棄子而去。況且他亦願意百倍千倍地彌補她,哪怕,她要他的命。
驀地想起橫道之上她手握匕首,刺向盧元禮後頸。想起長安那夜床榻之間,她毫不留情,咬在他咽喉上的一口。哥哥,咬不死的。她唇上沾著血,笑吟吟地對他說。若是能夠咬死,他猜她不會猶豫。
手上突然一個痙攣,似有什麼藏得極深的恐懼翻騰著鑽了出來,裴羈沉默著又壓下去,她似是察覺到了他的異樣,抬頭看他:「怎麼了?」
「沒什麼。」裴羈低眉,扶著她慢慢走下台階。
等成了親,她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也將是他唯一的女人。他會給予她所有的尊崇,凡他所有的,任她索取,凡她想要,他亦會為她拿到。他會百倍千倍彌補她。可若是她想起來。
垂目看她,她也正看著他,臉上帶著失望:「這院裡好像不曾打理過。」
裴羈順著她的目光四下一望,這院落只是普通的鄉下院落,主人想來是疏於打理,原本零星種著的幾株草花細弱倒歪,反而是雜草個個肥壯,昂首挺胸地長滿了一地,無怪乎她不喜歡。柔聲道:「我讓他們收拾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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