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度使府,偏院。
啪,帳冊拍在案上,阿摩夫人面沉如水:「這帳本不對。」
張法成連忙拿起來翻了一遍,全然看不出問題:「有什麼不對?」
「早說過你心太粗,做事全沒有章法,」阿摩夫人恨鐵不成鋼,她一大早趕去城南私宅,密室中諸般物件跟從前並沒有什麼兩樣,但她翻了下帳本就發現了破綻,這帳本,不是真跡,「字跡雖然一樣,但墨色太新了,摸起來還隱隱有點濕氣,根本就是仿造的贗品!」
張法成左摸摸右摸摸,又對著光細看,還是沒發現破綻,皺眉道:「是你太疑心了吧,那麼多人手看著,上哪裡造假?」
「昨夜放火時就能造假。」阿摩夫人知道這個兒子謀略不夠又極自負,跟他只怕是說不通,索性換了話題,「葉蘇跑了,我發現後立刻命人鎖了四邊城門,又讓你的衛隊圍了粟特會館,方才那邊來報,葉蘇已經回去了。」
「什麼?」張法成大吃一驚,「什麼時候的事?」
粟特會館。
門前護衛持著刀劍層層把守,蘇櫻改回女裝,慢慢走進會館。
先前她隨著高善威去了嗢末人聚居的坊市,之後高善威打聽到粟特會館被重兵包圍,康白亦被軟禁,她便知道今日這事是衝著她來的,高善威讓她留在那邊不要回來,可她到底還是回來了。
為著她,康白承擔了太大風險,況且康白並不是一個人,他身後還有粟特會館上下數百人,還有城中數千粟特人,張法成顯然不是良善之輩,她不能因為自己,連累這麼多人。
「葉師,」康白從內中迎出來,早已猜到她不會獨自離開,此時相見,又覺得悵然,嘆了口氣,「何必回來。」
情勢雖然兇險,但以他在西域的影響力,張法成不敢殺他。
「看來今天不是黃道吉日,」蘇櫻隔著袖子,摸著袖袋裡沉甸甸的令牌,「再等等吧。」
眼前閃過鐘鼓樓上那遙遙一望,裴羈深青色的袍袖迎風鼓盪,翩然欲飛。他已經知道她被攔回來了,有他在,至少他們並不是孤立無援。
「葉畫師,」護衛頭領得了消息趕來,「我家老夫人有要緊事,請你到府中敘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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