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櫻抬頭,他按著腰間劍,目露凶光。
節度使府,偏院。
張法成霍一下站起身,怒沖沖道:「我去抓葉蘇回來,該死的康白,竟敢背著我弄這齣!」
「回來!」阿摩夫人沉聲叫住,「我已經讓人帶他們回府,你休要節外生枝。」
「康白太可恨,事成之後,我必要殺了他!」張法成氣猶未消。
「再忍耐幾天吧,事成之後,隨你怎麼辦都行。」阿摩夫人思忖著,「我再三回想那天的情形,那個葉蘇必定跟裴羈有關係,而且今天這麼巧,裴羈拉著你去看營寨,葉蘇就正好跑了,我怎麼看怎麼覺得不對,也許裴羈就是為了拖住你,這女人對他肯定很重要,無論如何都要捏在手裡才行。」
「事成之後,我必要將裴羈千刀萬剮!」張法成想起今天的事,氣不打一處來,「娘,他攛掇著伯父改日期,要將軍演提前到八月十六。」
「什麼?」阿摩夫人刷一下起身,「你怎麼不早說?你伯父答應了?」
「還沒有。」張法成話沒說完,阿摩夫人已經快步出去了,衣袍翻飛,帶起一陣風,張法成連忙追出去,「娘,我已經勸過了,伯父未必答應。」
「蠢材!」阿摩夫人再忍不住,破口罵道,「這等大事,為什麼不早說!」
眼下只能她親自出馬去勸,無論如何不能改日期。
「老夫人,二郎君,」張伏伽的親衛迎面走來,「節度使已經定了將軍演改為八月十六舉行,讓二郎君儘快通知下去。」
張法成登時大怒:「豈有此……」
阿摩夫人一把拽住,擠出笑容:「好,你去回復節度使,就說法成這就去辦。」
親衛很快離開,阿摩夫人定定神,低聲吩咐:「立刻把日子通知給你舅父,此事一定要做得機密,萬萬不能被裴羈發現。」
突然改時間,必定是裴羈做的圈套,可恨就可恨在明知是圈套卻躲不開,不消說,這帳本,也是裴羈動的手腳了。她倒是小看了他。若由著他施展,她幾十年的心血就要毀於一旦。阿摩夫人目光沉沉:「我想個辦法軟禁裴羈,不給他機會再跟你伯父接觸,你讓達赤準備著,若是有變,先殺裴羈。」
「好!」張法成咬牙,達赤是右軍營副將,悍勇嗜殺,一直被他們用來剷除異己,他早就想殺裴羈了。
客院。
張用隱在門口,低聲回稟:「名單上的人又查到了幾個,都是城南門守軍的母親或者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