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到這裡,周然就想起之前的一件事。
「他從來就是這樣一個人啊,沒有變過,有一次不讓你拒絕見他的理由,他還對著自己開了一槍。」
「……」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薄司寒正跟葉珊鬧悔婚,然後被葉家薄家封殺,然後跑到語鹿家去見她那次。
薄司寒對著自己開了一槍,然後才能以受傷的藉口住到她家裡。
他從來都是這樣一個人啊,沒有變過。
想見的時候就會去見,不管用什麼辦法。
這真的是很久遠的故事了。
放從前讓語鹿聽到,只會覺得恐懼,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偏執瘋狂的人。
但現在她聽到了,心裡卻有一種古井不波的鎮靜。
無奈笑了笑:「這人可真是傻透了。」
「可心疼了吧?」
「有的是人心疼他,又不缺我一個。」
「可人家只想要你疼。」
周然開著玩笑說正經。
語鹿沉默良久。
說實在的,這剛好說到這麼多年她也想不明白的一個點兒上。
他身邊從來不缺優秀漂亮的女人。
論家世論優秀,她比不上葉珊,論樣貌,她比不上阮生玉。
所以……為什麼他選擇的不是別人,偏偏是她。他自己說的,要怪就怪她運氣不好……
「你在想什麼?」周然出聲打斷她。
語鹿笑道:「現在可輪不到我心疼了,離婚可是他先提的,我挽留過,沒有用。」
「哦,是嗎?」周然拉長了腔調:「你不知道人家離婚的根本原因?他不僅要小宴,要你,還要你的心。」
「別鬧了。」
「我可不是鬧,妹子我們扯開天窗說亮話,你願意留在他身邊的原因從來不會是因為你愛他吧?你只是看著小宴大了,你要給他找個爹,反正都是要找爹,原廠原裝的總比二手的好。」
她不吭聲,讓他摸不准自己是不是猜對。
其實周然並不是想責怪她。
反而很看得開的安慰她。
這一回,他是站她這邊的。
「老闆他要的太多了,如果我是他,你能妥協到留在他身邊這一步,他就該懂得珍惜。愛上一個人又不是做商品交易,價高者得,一錘子買賣,他就是生意做的太順,太想當然了。」
「不過我跟你說這些,你聽著就行了,別在他跟前提一嘴是我說他做得不對,這叫什麼,吃著他鍋里的飯,幹著掀他家飯桌的活兒。」
語鹿第一個沒忍住笑出聲來。
周然繼續說:「現在這個局面,我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其實他那個人,簡單的很,他要的只是堅定的選擇,永遠站在他那邊,能夠接受他的光鮮,也能夠接受他的醜陋。」